待把男人的尸体用自己身上脱下的雨衣裹紧,林舒直接将尸体扔下楼,省了拖下去的功夫。
从一楼拿上漂白剂,她顺着血迹一路挥洒,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再次下到一楼,林舒直接跨过在土地上被雨滴捶打的尸体,握着缴获的□□,径直去了那栋射出关键子弹的烂尾楼。
到了对应楼层,林舒将枪紧握在胸前,一步一步走到了射击的窗口。
那里没有人,却有一张纸条被石头压在窗前。
‘挖出他的第五节颈椎骨,在这样激烈的雷雨天默念他的名字:秦俭,受道雷劈。’
林舒:“……”
抛开那男人说的居然是真话不谈,怎么还真要她被雷劈啊?
林舒突然感到内心非常受伤。
她将剩下的漂白剂都倒在尸体身上后,随意地拿起工地上散落的铁锹,盖上一层沙土,最后用打火机点燃了脱下的手套。
一切都完成后,林舒看了看脚下特意穿的烂大街的胶鞋,满意的笑了笑,撑起雨伞,拿着装有七节完整颈椎和枪的黑色塑料袋,兜里揣着纸条,不慌不忙地走回孤儿院。
“哟,林舒啊,你又买了什么?有辣条吗?”
“什么呀,这是买的卫生巾!”
随便两句打发了室友,林舒将塑料袋踢进床底。
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还有些事情要解决。
刚踏上院长办公室的楼层,林舒就迎面遇上了穿戴整齐、似要出门的老院长。
她还未开口,老院长就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走吧。”
跟在老院长身后,看着老院长一身黑色的肃穆装扮,林舒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两人在附近的公墓下了出租车,林舒特意在门口的小贩那里买了束花和一袋橘子。
她看着墓碑上林舒的笑容,将手上提的东西放下。
“当年还不到一岁的林舒,手腕上系着写有名字的红绳,被一层毛毯裹着放在孤儿院门口,让我抱进去。”
“……”
“我该好好调查一下那对父母,再把林舒送过去的。”想到从前,老院长开始哽咽。
林舒静静地看着墓碑:“您之前就见过我吧?我指的是,在我顶替林舒身份进孤儿院当老师前。”
老院长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没错,就是在林舒的养父母被杀之后的那几天。”
“我接到警察的电话,一刻都没敢停,直接去了警察局,想把林舒接回来。”
“结果他们说,林舒杀了人,要留下调查。”
“我和他们吵了好久,林舒几乎全身是血,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
“最后我也没能一直陪着她,出了警察局的门,你撞了我一下。”
“你对我说,‘放心,林舒算正当防卫,年纪小,不会留下案底的,记得一切结束后把她接回去。’”
老院长缓了缓:“当时我看着你那和林舒那么相似的脸,愣了一下,你很快就走远了,再没见过你。”
林舒抬头看了看天空,大雨早已停下,乌云开始散去:“我拿着林舒的身份证件去孤儿院当老师的时候,您为什么没戳穿我?”
老院长笑了笑:“因为林舒死的时候,我和她正通电话。”
“……”
“她刚出校门就打给我,说要回来当老师。”
“听见她的声音,我很高兴。”
“但她忽然遇见了什么人,就把电话拿远了,我只能听个大概。”
“后来我才知道,她遇见了你。”
“你那时的状态好像不怎么好,我依稀听见她说道,‘拿着我的身份证件去孤儿院’,‘他有了一具尸体,不会再去找第二具’。”
“当晚,我就在孤儿院门口见到了将近昏厥的你。”
“第二天晚上,我看到了电视里的消息,她死了。我连夜赶去把她领回来,安葬了。”
林舒看着墓碑上女孩的微笑,也淡淡地笑起来:“她救了我。”
老院长平复好情绪:“她应该很喜欢你。”
“嗯。”林舒上前轻轻拍了拍墓碑。“我也喜欢她。”
查看好天气预报,林舒趁着中间的晴天,去看了看那裹着一堆尸体的沥青。
她挑的地方果然不错,过了这么久,最上面填的土已经开始长草了。
在下一场大雨来的前一天晚上,林舒一进教室,就被小礼炮袭击,漫天的彩带在孩子和老师的笑声中飞舞。
参加完大家精心准备的“欢送仪式”,她轻手轻脚地将所有物品整理好,还能用的就放进仓库。
在把装着钱的信封放在院长办公桌上后,林舒拿出了装着脊椎骨和枪的塑料袋,就着夜色走出了孤儿院。
唐珣整理完一夜之间空掉的床铺,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