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到了住的地方了吗?”
“乔海,我到了,呜呜呜,我租的这个房子连个信号都没有。”她假装擦拭眼泪做出可怜状,“我好可怜的,你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啊。”
对面显然拿她无可奈何,“乖,坚持一年就回来了,很快的。我最近工作有点忙,要不是这周有重要的客户要接待我就送你去了,过几周我有空一定请假去看你哈。”
“那我不管,你要尽快来看我,还有你记得要想我哦。”孟颜甜没有停止瘪着嘴。
“没问题,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好吧,那我勉强开心一下。”她依依不舍地挂掉了电话。
乔海和孟颜甜在一起7年。大四开始的秋天,孟颜甜在懵懵懂懂中开始了北京秋招之旅,在大厂面试结束的电梯间因一句简单的问候结缘,两个人在那个失意的黄昏下,在紫竹桥的某家烧烤店里相谈甚欢。
乔海是她们隔壁学校商学院的,从初遇那天起经常邀请孟颜甜一起吃食堂,讨论工作、未来、留京等话题,竟也在这一来二去间,生出了心心相惜的革命情谊,两个异乡人就这样一起开启了北漂之旅。
她怔怔地看着偶尔来往的车辆掀起的动静和身旁空荡的长椅,这一年的主旋律大概率就是这样“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所以过去那些流放边疆的诗人大概就是在这种心情和天气下这样写出的诗歌吧。
她大概也懂了,那种孤独冷清和郁郁不得志,她按了按太阳穴,感到头隐隐作痛。
让孟颜甜觉得头更痛的是,当她准备找个房屋的清洁阿姨帮忙清扫一下,搜索“某某到家”,定位到德令哈,上面显示的几个大字,“此区域不提供该服务。
”难道这是让本公主自己下凡扫地吗?
正当她烦躁情绪到达顶点的时候,一个显示为当地的陌生电话号码打了进来。
她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了低沉的有力声音,“你好,我刚接到了你的报障单,我刚好在附近,我先过来测一下网速可以吗。”
孟颜甜的眼睛似乎瞬间明亮了:“可以的,大哥我就等着你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头的人显然愣了愣没有迅速接话,“好的,请稍等。”
她决定回家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等待维修师傅上门,刚才的郁结好像瞬间烟消云散。不一会,就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叮咚”门铃声,她两三步就冲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开门扬起一阵风让对面这个人的刘海飘起又落下,让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眼前这人清澈漆黑的双眸,再往下瞧是挺拔的鼻梁,皮肤不算白皙可以看出常年在外面奔波的痕迹,一身利落简约短款卡其色风衣站在门口。
帅哥你谁啊?
“不好意思,请问你找谁?”这显然不是她等待的维修师傅。
她愣住了,对方一直看着她没有开口。
孟颜甜歪了一下脑袋,向对方发去了一个疑问表情。
对面说:“刚刚不是打过电话吗,我是来帮你测网速的。”
不是吧不是吧?现在网络维修师傅都长这么帅的吗?
她连忙做了个欢迎的姿势让帅哥师傅进门。
“师傅您好,我想没到你来的这么快,我之前在北京每次报修都要好几天才能上门。”
他将自己的黑色双肩包随意地放在地上,蹲下边打开拉链从里面掏出装备,“我今天刚好就在旁边的医院测试信号,刚好又收到你的内部工单。”
她在旁边边看着师傅的连贯动作,一边坐在凳子上,一边双手交叉怀抱在胸前打趣着,“师傅,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帅啊,咱们德令哈没有邀请你去拍一些城市宣传片吗?你看他们甘孜就因为丁真火了一把,咱们可以包装成城市最帅建设工。”
她说完探着身子看了一眼对面的表情。他只是在继续他的动作,没有接任何的回应。
她自觉地默默合上了嘴巴,脑子里却想的是,还是得好好学习,不然即便长这么帅也得去维修网络。
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和设备,又站起来,单手平衡着手里的电脑,眼睛紧盯着屏幕上变动的数字,又走出去在走廊上观测了很久。
不一会,他合上了电脑对她说,“我明天会叫人来这里安装室分,过一个月等对面医院的信号塔建起来了,这边的信号也会好很多。”
“好的,谢谢师傅,那我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