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柳扶正坐在堂上,背脊挺直。
她无悲无喜,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
远处庭院,山石嶙峋,假石后,家仆终于领着人进来。
她漠然地看向那群人,有卫经风、有趋山掌门、有庄雁,还有些其他不熟知的人。
阵仗挺大。
柳扶却不是很在乎。
直到卫经风走近来,她脸上才出现笑容。
“阿扶。”卫经风见她一如往常般温柔,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指着趋山掌门,拿出自己想好的措辞,“这是我的二叔。”
柳扶向着‘二叔’行礼,也没拆穿卫经风。
“这是庄雁师妹,这是王师兄……”
卫经风接着介绍,柳扶也一一行礼。
客套完毕后,便见‘二叔’四处张望。
他张望一会儿,没找到,于是问:“怎么不见小珂儿?经……纶儿他告诉我,小珂儿她前几日竟已筑基,还真是让人惊叹啊。”
他说起柳珂时,嘴角是压抑不住的微笑。
柳扶怎么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还是顺势回答:“柳珂她在小憩,她还是孩子心性,玩累了,自然就困了。”
“是吗?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卫经风见二人说罢,也忙拉着人落座:“二叔先坐下,坐下再好好谈这些。”
柳珂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转身就要往堂内去,忽听得身后的趋山掌门叫住她。
“等等。”
柳扶静待下文。
“老朽素来听闻,柳家地底有一灵脉,灵脉周围幽兰遍生,很是壮观。”他笑笑,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不知老朽今日有没有那个福气,一睹幽兰盛景。”
狼子野心,藏都藏不住。
“二叔莫急。”柳扶继续往前,顺道吩咐周围的佣人,“去沏几壶茶来。”
佣人得了吩咐,低首往外走。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摆着架子,趋山那一众也是,不过庄雁最先沉不住气,她本就极其厌恶柳扶,见此就想要发作。
但在她发作前,趋山掌门抬手制止了她。
虽然他脸色也不好看,只是有些事情急不得。
他落客座,与卫经风聊着家长里短,甚至他饮了半杯的茶,都不见柳扶说起灵脉之事。
他渐渐有些坐不住。
一直用余光瞥他的柳扶嘴角忍不住微抬,她忙抬起手边茶杯,饮了一口茶,压下扬起的嘴角。
茶凉了,事也该说了。
“二叔。”堂上几人一直注意着她,听她开口,纷纷放下手中茶杯,“实不相瞒,我柳家灵脉,早在我母亲离世时,就已被她炸毁。”
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众人最不想相信的话。
“柳扶,你莫不是在诓我吧,这好好的灵脉,怎么就会被炸毁呢?”趋山掌门打着哈哈,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
“我怎么敢骗您呢。”她拿起茶杯,又轻抿一口茶,她悠哉游哉地继续说,“毕竟……您是阿纶最敬重的父亲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堂上除了柳扶外,任何人都无法冷静。
尤其是卫经风,他莫名有一种预感,自己战战兢兢护着的这段情谊,好像自今日起,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阿扶?”
他迷茫地叫了她一声。
柳扶没有理他。
她端着茶杯,不慌不忙:“对呀,我怎么敢骗您呢,趋山掌门,卫康年。”
“啪——”
一声脆响,柳扶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微凉的茶水洒了她一身,破裂的碎片边缘划伤了她的手,伤口正涌着血,血低落在淡绿衣裙上,绽开出一朵一朵的血花。
柳扶却没管它,她看向始作俑者。
卫康年已经处于盛怒状态,他用灵力打碎柳扶的茶杯,然后吼道:“黄毛小儿!你竟敢框我!”
他说罢,竟还想一击袭来。
但柳扶不会坐以待毙,她微倾斜身子,取下腰上软剑,借着软剑之力,将袭来的灵力打向一边。那边的桌子被灵力击中,瞬间四分五裂。
卫经风被这声响唤回了神智,他一掠步,挡在柳扶身前。
他知道,若是父亲真动了怒,柳扶不会是他的对手。
“父亲!”
卫经风叫住他。
有卫经风挡着,卫康年有所顾忌。
他沉着声向卫经风道:“经风,你让开。”
“父亲!”他神情坚毅,“柳扶是我的妻。”
外人看来,还以为他有多情真意切,柳扶却只觉得可笑。
这句话不知道触到卫康年的哪根弦了,他猛地大吼:“你的妻?我看她就是妖女!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被她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