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回寝,睡了个短暂的午觉,睡眼惺忪地起来后,用冷水洗把脸才算清醒。
路昭冉午饭边吃外卖边做了会功课,搜到了南大附近的一家老唱片行。
不知道有没有她想要的伍佰专辑。
南大不算偏僻,出了校门口还有好几条热闹的商业街。
大概是临近圣诞节的缘故,商业街上的杂货店里还摆了许多圣诞相关的礼品。
路昭冉挑了几个苹果和小物件,带回去给室友当礼物。
南市的天气愈发寒冷了,街道两边的梧桐掉落得光秃秃的。
路昭冉踩在地面干枯的梧桐叶上,发出细碎响声。
树干边缘,一枚掌状叶片静静躺着,形状规整对称,恰好有一半脉络被红色浸透。
她捡起来,塞进包里。
她爱捡漂亮的叶子当作书签,虽过段时间它们就会自然碎裂,并不长久,但路昭冉不介意。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指尖被冻红,路昭冉换一只手,朝冻红的指尖哈口白气,塞进了大衣口袋里。
氤氲雾气快速消散,路昭冉循着导航,由商业街岔口绕出,到了更窄一点的巷中。
她要找的唱片行就在巷口往里的第二家。
巷子里是一些老电器店,“信昌唱片行”的招牌挂在其中,十分和谐。
唱片行的门面不宽,不到三米,门口摆放许多旧式收音机与CD机,还侧着摆了一组窄柜,里头摆些CD作展示。
只站在门口,陈旧的年代复古感已然铺面而来。
路昭冉缓缓推开半扇玻璃门,店里开着暖气,身体一下放松了下来。
老板是个衣衫整洁的中年男子,他端坐在门口,身上莫名散发着为音乐所浸染的气质。
店里还有两个年轻人,老板温声招呼她:“随便看看。”
店里的墙壁角落有些斑驳,一排排的木质陈列架也略显岁月的痕迹。
她一路看去,店里有新发行的专辑,也有许多传唱度极高的老唱片。
细细逛了一圈,路昭冉拎起张震岳的一张《OK》去前台结账。
结账时,路昭冉轻声询问:“老板,店里有‘伍佰’的专辑吗?”
“有的,在最左边货架的倒数第二排,你找找。”
路昭冉暂停结账,攥着手里的专辑跑回去寻找。
果然有一张《爱情的尽头》,藏在倒数第二排不起眼的阴影处,被她忽略了过去。
她拿起来看了看,是张二手的旧CD,封面有些磨损。
但她更想要《泪桥》,在附近翻了许久也未找到。
正当犹豫着要不要先买下这张时,一只大手将CD取了下来。
“诶......”
路昭冉想要惊呼出声,一扭头,却看见是岑浔。
岑浔高高的个子俯身下来,也凑在低矮的货架旁。
头一回离他这样近,一阵清冽松柏香气入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温度。
她屏住呼吸,喉咙里翻滚了几下,愣是没说出话来。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虽然早已劝服自己放弃岑浔,但她还是没有办法自然地面对他。
岑浔眉眼低垂,在阴影下他的眼睛漆黑,未多关注身旁的路昭冉一眼。
拿着专辑起身时,岑浔外套上的静电还吸附起了几丝路昭冉背后的黑色长发,瞬息又分离开。
路昭冉待他从自己身后绕过才反应过来,自己要的专辑被拿走了。
复而翻找了会货架,发现没有第二张这个专辑了。
他喜欢伍佰,她倒不是很惊讶,这个巧合她在看他资料时就已知晓。
她走向前台,岑浔穿着黑色飞行夹克,右手插兜,左手将CD递上去给老板。
路昭冉扫他一眼,转向老板,“老板,伍佰的泪桥还有吗?货架上没有了。”
“货架上没有的话就是没有了。”
“这张《爱情的尽头》也是最后一张吗?货架上也没有了。”
她的声音难掩遗憾。
“那就是没有了,这种老专辑数量都很少。”
老板扫了专辑条形码,转过来看一眼她,又看一眼岑浔。
“要不然你就跟这位帅哥商量一下,你们应该都是南大学生吧,讲不好是同学哩!”
路昭冉的眉眼因为窘迫皱成一团,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刚露出恳求的眼神,还未张嘴。
岑浔眼珠转至她这边,也不低头,嗓子里冒出低低的声音,带了一丝无情:“不行。”
而后伸出手机,将微信收款码展示给老板。
能听出来,岑浔的声音并非路昭冉从前恶意揣测的鸭公嗓,只是有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路昭冉觉得他这个表情莫名有些欠打,她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