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咬了一口黑乎乎的鸡蛋,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有节奏地敲着树干耐着性子等着时间的到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王行随手拈碎一朵野海棠快步走入山洞,看见石床上两道赤条条昏迷不醒的身影他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少见地泛起几分生理性的厌恶。
眉头紧锁的王行耐着性子用火折子点燃了二人脱落在地上的衣物,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包,然后把其中白色的粉末都小心翼翼地倒进燃烧衣物的火堆之中。
“这是我千金求来的助眠香,别客气,你们慢慢享用。”
扔下这句话,王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山洞,他漫不经心地在从山洞到村子的必经之路上洒下点碎银子。
一切布置妥当只待观众登场。
刚回到村子里的王行就故意走到全村最爱议论别人家是非的杨婶子家门口,故意拿出一颗银锭子在手上把玩。
但凡有路过的人调侃他:“哟,王兄弟你这是发财了!”
王行都煞有介事地摆摆手,然后悄悄拉近调侃的人低声说了两三句话,每一个听过王行说话的人都匆匆忙忙地往后山赶。
站在院内喂鸡的杨婶子见此情景也不免有些好奇:“哎哎,姜迎家的,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啊?怎么一个个都跟赶着投胎似的着急忙慌地向后山去。”
“哎没啥事婶子。”王行故作云淡风轻地说,“他们不是都说我发财吗?我说不是这银子是后山捡的。”
“哎呦喂我滴亲娘啊,你怎么不早说。“
听到王行这么说,杨婶子一激动直接把满手苞米都给扬了,连她平日里最宝贝的鸡都顾不得了径直跑向后山。
又如法炮制了几次忽悠了三四个八卦婶子后,王行边哼着小曲边赏着野外漫无边际的秋海棠缓步踱至后山。
此时此刻后山半山腰上都是人,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在此处,山洞门口更是围得水泄不通挤不挤不进去。
瞧见此情此景,王行精致的眉眼都舒展开来了,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愉悦,他利落地攀上一棵略粗壮些的海棠树,斜倚在枝干上看着山洞内的闹剧。
田雨在山洞内撒泼打滚如那日在姜迎家的闹法几乎一模一样,她一遍哭闹一遍想要打骂被姜来护在身后的徐文。
可她还没碰到徐文一根手指头就被姜来推倒在地,而田雨周围围着几个好管闲事的婶子连忙义愤填膺地辱骂眼前这对有伤风化的狗男女。
王行隔着老远都能看见婶子们怒骂时的唾沫星子,无端地觉得这些老太太们还是又几分可爱劲儿的。
眼前的混乱荒淫,耳畔的哭闹怒骂,一切都让王行那颗悬而未决担惊受怕的心缓缓落了地。
闹到这份上,徐文与姜来的丑事也算得上人尽皆知,他们没有理由再去针对姜迎了。
而姜迎也可以留在这个村庄上安静地等着张顺东的归来。
而自己也可以继续住在姜迎家直到恢复记忆。
真好,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王行仰躺在海棠花枝上看着云卷云舒,由衷地轻勾唇角:“她回来总要夸夸我吧。”
彩霞镇内姜迎连打了三个喷嚏,吓得姜迎吃了一个百花饼压压惊:“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我可不能生病。”
看着满篮子的炭烤盐焗鸡蛋,姜迎的眼神不仅有几分落寞。
做的鸡蛋一个也没卖出去,刚刚好不容易有一个小孩求着母亲买了一个炭烤盐焗鸡蛋,结果才吃两口就吐了,姜迎还赔了人家一两银子。
姜迎忍不住对天长啸: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姑娘,请问你这些饼子如何卖的?”
闻言,姜迎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哥,连忙笑容灿烂地举起手掌。
还未等她开口,对面的小伙子就了然道:“五文钱一块吗?这全都包起来!”
喉咙间的“一文钱五块”还卡着不上不下,姜迎连忙冲面前的大客户堆起讨好的笑容,生怕顾客反悔似的立刻将所有百花饼全部包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