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于畏惧,低下头颅,人类总要有敬畏之心嘛。
将一种至上的权威抬得高高,与日月同辉,奉为神明去信仰,为自己言行举止划分边界,不是很好吗?
「“所以,巫师也有自己的神明?或是说信仰?”
“呃,算是吧。”你支支吾吾地回答。
如果把“梅林的臭袜子”“梅林的长筒靴”这种话当作日常惊叹词也算是虔诚行为的话,那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为虔诚的信徒了。
顺便一提,巫师们在创造“梅林感叹词”上才思敏捷,留下了许多传世之作。」
信仰与信任有何区别呢?
二者所产生的力量会有区别吗?
一个人,信仰某人某物时的心情与所想,是否与其信任某人某物时的心情与所想有区别呢?
「“我们谦卑地俯下头颅,只为得到您无上之庇佑。”
不知从何时开始,蒙德人向掌管烈风的魔神献上虔诚与敬畏之心。
“你们的祈祷将被应允,烈风会降下隔绝风雪的天幕。”
迭卡拉庇安如是说道。」
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呢?
不受任何限制?随心所欲?
是否要无视所有的法则才能达到这个概念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盘查的人真是冷酷,连半尾都过不去,这些天捕上的鱼都臭了。”
沐子小声向丈夫抱怨着愈加严格的锁国令。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请多加忍耐,毕竟要确保稻妻不受外来风险的侵害嘛。”
“何况……”
丈夫挠挠头,压低了声量,几乎听不见。
“将军大人的旨意如何能够逃脱呢。”」
「“我与他们定下契约,予以休养生息的水土。”
“如有违背,当受食岩之罚。”
岁月流逝,斗转星移,仙与人都比契约确立时变了很多。
如今,岩之国度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外出采买,生火做饭,与过去时日并无区别。
每时每刻,无数份新的契约在人与人之间的交际中诞生,几乎构成了承载游鱼穿梭的水体。」
「“外面的蒲公英要飞的更高些吧。”
双辫少年躺在木屋屋顶上,遥望灰蒙蒙的天空,喃喃道。
“怎么会”,小小一只的风精灵反驳,“外面压根儿长不出蒲公英,那儿太冷了。”
“这么说也太绝对了吧!”少年愤愤地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不协调的乐音。
“不去亲眼证明一下就不能下结论!”
“我们出去看看吧!”」
2
信任与信仰,自由与限制,这两对双生概念在提瓦特这片神与人同行的大陆上不停流转,产生无数悱恻动人的诗篇。
但此时与迭卡拉庇安磅礴神力对峙的新任魔神并无机会抓取这些蒙太奇式碎片。
祂只是接受了蒙德人的信任,并尽力承担责任。
祂扛起命运。
生命的纯青火焰不断燃烧,灵魂也因心中烈阳而温暖。
如此而已。
3
虽是新诞生的神明,巴巴托斯却并不羸弱。
在祂的帮助下,反叛军成功击碎矗立在城中心孤零零的高塔,把顽固不明的旧贵族和权臣赶去了茫茫雪原。
迭卡拉庇安并未殒身,祂消失在了弥漫的黑气中。
在返回基地的路程上,你成功捡下一只冻得硬邦邦、只剩一口气的双辫少年,在灌下一整瓶热辣滚烫的复苏魔药后,他打了个大喷嚏,幽幽转醒。
“嗯?”
他发出了疑惑的气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为了保暖,你变成了阿尼玛格斯形态,一只即使坐着身高就超过两米的巨大火红色狐狸,毛茸茸的大尾巴包裹住双辫少年的身躯,没让一丝儿风透进来。
4
“我说,莱艮芬德啊”,感受着身后硬邦邦的触感,你终于忍受不了开口道,“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嘛,这个样子很奇怪啊。”
“这、这种情况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嘛!”
“那这几个月你都是怎么解决的?”
“呃,或许你记得丢失的那条鸟蛋蓝的丝绢手帕?”
“……”
“嘿!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反倒委屈起来了,语气十分受伤,“你何不问问这个家伙?他可是藏了你一根头发。”
“啊?”
“……诶嘿?”
卖萌也没用!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哒!
“三位,烦请收敛一下。”
“你们现在可是坐在无形微风上,我的意识能够听见你们所有的对话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