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准备早餐。
这形成一个最温情的生活画面。
她不能想象世上还有比它更饱和的温情。
徐楚把马克杯递给林琅时,他没有直接去拿杯身,而是握住她的手,从她指间接过杯柄。
他的手烫烫的,手背青筋微微突起。
“徐楚。”
林琅突然开口。
“嗯?”
她呼吸一窒。
两人此时一站一坐。
她顺着林琅微敞的衬衫领口看下去。
他仍穿着藏蓝西裤,皮带系那样紧,两腿之间有微微的膨起。
她揣度着他的弦外之音。
“我……”
林琅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暗哑。
徐楚也跟着吞咽一口。
“我能去参观一下你的房间么?”
“……”
此时,林琅只觉得两人共处同一物理空间实在太危险。
他设想过很多他们迈出那一步的场景,但不会是当下这样——
等着随时可能会敲门的外卖员,以及不确定何时回家的她母亲。
尽管这种随时会出现敌情的地方让他浑身着火,但也太像瞒着大人初尝禁.果的初中生行为了。
他必须在自己彻底失守前离开客厅。
徐楚眼神闪烁。
“可,可以啊。”
她后退一步,搭在林琅腿边的裙裾拂下来,又完好如初。
“去我书房看看吧。”
等她背过身,林琅才站起来,把掖好的衬衫下摆从皮带里扯出来,捋直了,覆住裤拉链的地方。
\\
徐楚的书房不算大,十平米左右,但三面墙都堆满书。
一整面墙的英文原典,装着她的学问。一面课本,盛着她的孤独。一面小说,安放她的灵魂。
吸一口气,就是满室沉静的油墨香。
他夸她学识渊博,她忙回自谦之词。
词语跌落出来,一个接着一个,但都不重要,因为都不是两人心中真正所想。
林琅走到书桌边,看到桌角处的高颈花瓶,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花瓶里的几朵粉色康乃馨全蔫了,花瓣皱卷了边儿,花苞们怏怏地垂下脑袋。只有作为配花的白色满天星还亮着,成了干花。
徐楚循着他视线望过去,脸很快红了。
她快步上前,从花瓶里挑出那几支康乃馨尸体,笑得很局促。
“放在这儿太久没管,我都给忘了。”
说完就走出书房去扔花。
林琅不语,看着花瓶边的一个浇水壶,脸上的笑痕更深了。
他的视线继续流转,定在桌中央的一个相框上。
手不自觉拿起相框,端详相片里的徐楚,和一只灰狗。
一人一狗站在开满杜鹃花的山坡上。
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徐楚脸小小的,眼睛又大又亮,她牵一条灰白毛相间的大狗,对着镜头傻笑,手还比了个耶。
比徐楚矮不了多少的灰狗威风凛凛,眼睛圆似葡萄。
徐楚在看镜头,它却在看徐楚。
这是林琅第一次发现狗也会微笑。
嘴巴大大咧开,露出粉嫩的桃心舌头,绒绒的耳朵微耸,毛尾巴摇起来,眼里有光。
笑容似有感染力,他也跟着微微一笑。
徐楚扔完花,吁了口气,走进书房时见林琅对着相框傻笑。
她没做声,饶有兴致地倚在门框边看他。
“这就是雪球吧?”林琅抬眼问。
话一出口,与她对视的那一瞬。
他感到自己尾椎骨又麻了。
一股电流窜过全身,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尾椎骨又一次刺穿脊梁,似长出一条幻化的尾巴。
她穿及膝的家居裙,纤细的小腿一前一后交错叠着,更显玲珑曲线。
林琅听到自己很粗鲁地咽了口唾沫,喉结僵硬滚动,突然很想跪下来,抱住她白而易折的小腿猛地摇颤。
记忆退回到那天的秋千架下。
当时,急遽涌上来的冲动淹没了他的全部意志。
但这次,他可以控制了。
“你怎么了?”
徐楚歪了歪头,不明白看一条狗的照片有什么好害臊的。
林琅扶着书桌一角,站稳。
“我没事……”
一只手摸到臀后,牢牢掐住。
他话语和腿都打着颤,“可能……太久没吃东西,有点晕。”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窸窣声响。
徐楚别过脸,朝门口的方向一望,“那正好,估计是饺子到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