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猜对了，便安慰道：“哎…我理解，你说你现在虽为盟主吧，面对的却是永远处理不完的政务。”
“他曦羽贵为仙尊，平日里地位比你高就算了，你这天天忙得要死，他却闲得到处游山玩水，日夜抚琴，这要换成我，我也……”
嗯？
雨然说着说着，发现青塘眼底的那丝紧张反倒没了，是她说得不对吗。
青塘好笑地看着她：“之前那些大家族常年占着各自城池的资源，在背里以公谋私，我准备设立一些新的直属管理据点。”
“既然你这么闲。”他把手里的书塞到雨然手上，堆着假笑问道，“这些据点所在，你来帮我选？”
“不了不了！”
雨然连忙推回去，嘿嘿一笑就要逃。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余光扫到了台面上的一支玉笛，她来了兴致，这玉笛可是青塘寸步不离，一直贴身携带的，估计只有她去碰，他才不会动气。
雨然伸手去摸玉笛，见他果然没有阻拦，她恃宠而骄，又赖在他身边不走了。
她手抚玉笛，一边把玩一边开他的玩笑，“哎，也不知道这笛子是哪个小妖精送你的，这么宝贝……”
笛子上刻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然”字。
好吧，小妖精是她自己。
她想起来了。
青塘答应过她，不管何时，不论何地，只要她想，他就会吹给她听的。
沉默良久后，她忽然将笛子递给青塘，甜声道，“师兄，我想听你吹笛子了！”
青塘双眸不停闪烁，知道她是想起他了，或许只有那么一点，一点也好。
仿佛时光倒流，青塘吹笛，雨然就趴在他身边安静的听，她胳膊拄在台面上，双手托着腮，闭着眼欣赏婉转动听的笛音。
一听到他的笛声，她就会静下来。
青塘的笛声中有着支撑她的力量，或者说，是他本人自带一种不畏艰难，勇往无前的力量。
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到他这里总有解决的办法。
那次意外，无论她的神魂和肉身都受到重创，如果没有遇到青塘，她早已万劫不复，是他给了她从零开始的勇气和决心。
“我要追上那道光！”青塘曾对着天空大喊道。
记忆中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对准了空中那轮艳阳。
“然儿，你信吗。”他五指微张，明媚的阳光就从他的指缝一条条透了过去，洒在他脸上，“终有一天，我会登上这穹宇之巅！”
她当然信呀。
因为在她看来，他的笑容远比那骄阳还要明媚耀眼，他浑身上下都在闪闪发光。
“到时候，我就可以平视那道光，再也不用抬头去仰望了！”他一边大喊着，好看的眸里也燃起一道光彩。
她最喜欢看他闪闪发光的样子了，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帮他完成梦想，“师兄，你一定会成功的！”
……
青塘吹的是镇静安神的曲调，雨然这些天一直休息不好，在笛声的辅助下，很快进入到休眠的状态，在她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她的脑袋也重重向台面砸去。
与此同时，青塘一手收笛一手出掌，雨然的小脸刚好埋进他的掌心。
青塘无声叹息。
或许他是幸运的，雨然的两次失忆，最先遇见的都是他，可他也偏偏没有认出她。
他是能认出她的，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呢。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什么都晚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曦羽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
“她本不该再出事的，可当时她太虚弱了，为了催养那颗万寿仙果，几乎抽干了她的力量，她怕你撑不到开花结果的那一天，临走前，她又喂养了自己的半身精血。”
“她养什么仙草都养不活，这颗万寿仙果却被她养的那般细致，她之所愿，无非是让你能够脱骨洗髓，凭此一举化为生生不息的神体罢了。”
以往只要是她的愿，曦羽都会不惜一切帮她去圆，唯独这件事他后悔了，曦羽看着他，语气平淡而坚定，“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阻止她。”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每次以命相搏，曦羽都会怒不可遏了，他拼得早已不是自己的命，如果他的本元寿命撑不到那一天，雨然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青塘看着正乖巧睡在自己手心里的雨然，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对于曦羽，他的确羡慕嫉妒得要疯了，曦羽总能理所当然地站在她身边，可他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他苦笑了一声，轻念道：“然儿……”
“师兄……”雨然睡得迷糊，双手摸上了青塘的胳膊，不一会儿还说起梦话来，“唔…不用去追光了，因为你…就是光呀……”
青塘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笑了，他不禁甜甜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