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家(2 / 3)

么办?

正思量间,见薛二娘子小小的身影在人群攒动,轿子竟已匆匆错过那栋宅子,到了隔壁永安县县学,再往前走,可就要出节妇巷离开县城了。

云姒华纵身从花轿跃出,身体在花轿外的青石板路打了个滚儿,被轿夫重重地踩了几脚,她龇牙咧嘴地起身,却也顾不上痛,跪在县学门口大声喊出早已酝酿好的鸣冤词:

“本欲守节尽孝,奈何叔婶夺情,薛家长媳白氏,民妇天下奇冤!!!”

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

薛二娘子钻出人群造势,锣鼓声起得恰到好处,此时正是县学学子上学的时刻,县学外的学生们听到这阵动静各自停住。在连续又急促的鸣锣声响里,节妇巷则像是个马蜂窝,人越聚越多。

若说这世上谁才是最具正义感最有活力的群体,当然是学生。

县学学子虽说是童生,却并非现代意义上的儿童,全都是备考秀才的生员们,是来自永安县及周边各村的精英学子,这个县里未来的希望,全部是十八九岁正血气方刚的青年。

读书人最好面子,若有谁破天荒地跪在县学门口求助,却被眼睁睁地拖走,往后这群嚷嚷着要读书做官造福百姓的年轻人,他们的脸还往哪儿搁?

再加上云姒华模样生得纤弱,楚楚可怜,她往哪儿一跪,光是这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就能诉说出三分委屈,更别提还是声泪俱下地请求别人给做主了。

“这怎么回事?”

“薛家长媳?薛家?就是那个倒霉的征走儿子又死了老爹的薛家吗?”

“那薛员外我也听说过,原是经营绸缎庄的,只是他家店早也没开张,原来人已经没了?”

因为薛父在县里小有声誉,舆论难平,王家这时哪还不知生了变故,上前欲强行拉走云姒华,结果反而就做实了欺压民妇逼迫改嫁的行径,当即引起民愤。

两名青年学子各自挡在云姒华身前,将她让进了县学门槛。

而那王家哪里肯行,也不管什么体面,接亲队伍抡起拳头将两名学子拨开,这些人胳膊粗力气大,文人自不能比,两个青年登时倒地。

“我去你妈的管别人家的闲事!”

“县学圣贤之地,岂容你泼皮无赖撒野?”

“打学生了,那文曲星们也是你们能动手的!?”

永安县不大,谁家沾亲带故都能有县学上学的读书人,这会儿哪能再袖手旁观?

锣声密不透风地响。

云姒华躲在门槛后面。紧接着巡城捕快、县府衙役,还有永安县教谕都因为这场乱子纷至沓来,混乱沸反盈天,宛如蜂巢轰然炸裂。

……

“二叔,咱们分家吧。”

闹剧持续了几个时辰,云姒华从县学来到县衙,披着嫁衣,将该解释的解释清楚,再从衙门回到薛府,带着两名见证人向薛蒙跟赵氏提出分家的要求。

薛蒙被这一手整得猝不及防,如今几乎将牙齿咬碎,如何能想到看起来比柳枝还柔弱的云氏,竟然有胆子跳花轿鸣冤,还联合薛二丫头搅乱了他的计划!

这云氏反了天了!

赵氏更是气到腮边筋络颤抖,此时瓜子也不磕了,一根指头伸出来:“你……你这个不孝女……你竟上县府状告我与你二堂叔,可知自己给薛家丢了多大的脸面?”

气势挺足,说不到点子上,书读得太少,可见平日净想着嗑瓜子支使人干活了。

云姒华压下嗤笑,反而温声解释:“孝者要求奉养父母,顺者却并非千依百顺。子曰‘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二叔二婶逼我再嫁,此是先毁了薛家的声名,置薛府于不义,我不能从。”

这云氏何时如此伶牙俐齿?

一番之乎者也叭叭出来,赵氏根本不知往哪儿接。那伸出的手指头就好像根灌满的肥肠,赵氏撇着嘴,法令纹形成个长长的八字。

云姒华也不废话:“自从父亲母亲过世,薛府两场丧事,账面上早就不剩下几个子儿,薛家现在唯有这套祖宅还有丝织坊稍值钱些,侄女是晚辈,断不能让您跟二婶没地方住,所以我不要薛家这套房产,从此分走丝织坊,带着四个弟妹离开老宅,请几位官爷来做个见证。”

当然云姒华也曾想过,要进县府状告薛蒙与赵氏欺负孤寡吃绝户,收回薛家全部资产。

但是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现在能居于上风,全凭借占领了封建社会道德的制高点,将孝义两张牌牢牢拿捏在手,若把案子闹大,变成让县府调查薛蒙,她这官司就从阻拦节妇守节,变成了亲族不睦。

且不说她在诉讼期间将会没地方住,万一薛蒙背后使坏,再使点钱,她掌控不了局面,那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与其夜长梦多博个大的,倒不如乘胜追击,先恢复自由身再行他计。

更何况……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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