牒,虽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军队空职,但拥有者可以终身免税50亩,加免徭役者三人,有了这个,你家里的父母兄弟也能轻松些。”
关星虎眉头微挑,随即面露喜色。
看到他如此意动,高望礼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继续道:“不过,这个敕牒,还需要拿到你户籍所在地的省郡县登记盖章,这样才算作数,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吩咐好了文中,他会帮你办妥的。”
闻言,高望礼旁边的一人对关星虎微微颌首。
面对高望礼如此周全的恩惠与拉拢,但凡是个有心人,早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关星虎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但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誓死尽忠,肝脑涂地的热血言论,只能是硬挤出了两行鳄鱼泪,外加沉默不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他这样,高望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
在一条还算平坦的乡间小路上,有一前一后两辆牛车,它们缓慢而稳定的行驶着,走在前面的那辆牛车因为坐了太多的人,一路上嘎吱作响,而后面那一辆,却是只有两个人,包括赶车人在内。
天色有些黑了,小路行人很少,不显寂静,反而有些喧闹。
“啧啧啧,不愧是做那个的,拿钱就是多,人自个儿坐一辆牛车呢!”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哥大声嚷嚷道。
他的声音不小,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时不时地向后瞥去。
“哼~,就他?一个弹琴卖艺的,能挣多少钱?要是真有钱,那应该次次都坐那独车,何必之前与人同坐!”一个女子当即反驳道,她看起来很懂的样子。
“得了吧白大妮,我看你啊,是嫉妒人哥儿可以赚钱吧?哈哈哈。”
“谁,谁稀罕那脏钱了?白给我我都不要!”白大妮平凡的面容瞬间溢满了愠色,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
“吁~”众人的眼神耐人寻味。
白大妮哼了一声,趁其他人不注意,她眼神飞快地向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何刚作为车上唯二的汉子,另一个是赶车的吴二爷,在一众哥儿女子之间,略显拘谨,而且脸色很不好看。
这牛车,一般是身子较弱的女子哥儿乘坐,汉子们脚程快,大多都是步行往返于县城的。
今天他带着新粮到县城去卖,在城内,碰到了吴二爷等候的牛车,鬼使神差的,他花了两文钱,预定了一个座位。
因为他知道,白初云是经常坐这辆牛车回村的,但等脑子里的热意褪去,他又有些后悔了,两文钱啊,明明可以省下来的,他一个汉子坐什么牛车啊!
然而,更坏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村今天来县城的人有点多,不一会,牛车上就坐了七个人,再加上每个人带的一些东西,显得格外拥挤。
吴二爷看实在是上不了人了,就准备走了。
何刚傻眼了,他坐车是为了白初云,花了两文钱就已经很心疼了,既然这白初云没在牛车上,那他还坐什么?
何刚想说自己不坐了,但车上的人都在催促着快走,众目睽睽下,他一个汉子,实在是张不开那个口,只能是忍了下来。
就在这时,白初云来了,但牛车已经坐不下了,何刚灵机一动,心想自己可以把位置让出来,还能在白初云面前博个好印象!
他也是这么做了,向吴二爷示意自己可以把位置让出来给白初云,这样他的两文钱也可以要回来了!
可是,白初云拒绝了,他应该是嫌弃车上太挤,转身自己单独找了一辆别村的牛车,一次性付了12文钱,那牛车便只拉他一人了。
“这白初云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赚钱不容易,他这样怎么可能存得下来钱!”何刚觉得白初云这样子很不好,他心里有些失望,他觉得白初云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车上的女人哥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刚才林哥儿起了个头,她们就三句不离那白初云,而且话越来越难听,就像白初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样。
这群嘴碎的,她们懂什么啊!白初云一个小哥,无依无靠,要不是为了养活自己,谁愿意做那抛头露面的事情?他一个哥儿本就不易,她们还在这说风凉话,分明是见不得人好!
何刚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突然粗声粗气的说道:“你们能不能别说了!都说了一路了,人白初云怎么惹了你们了,他不偷不抢,凭自己本事吃饭,哪有你们说得那么脏!”
他长得五大三粗,此刻又黑着一张脸,牛车上的姑娘小哥被他这么一吼,顿时吓得面色一白,咽下了即将脱口的话。
这闷葫芦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发什么臭脾气!
经此一事,车上确实安静了许多。
前方牛车上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白初云耳里,他眉目清雅,面容隐藏在面纱后,辨不清神色。
“小哥,那个汉子在为你说话哩。”前方传来了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