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管奴隶司,对我多有提携和帮助,他虽为人刻板,不善交际,是个刚正不阿的汉子,我不信他会自尽。”
“这……跟司长无关,司长不用自责。”
乔佑宁一块接一块喂段修岳,别有深意道:“幸好没有奴隶趁着乱局跑了出去,不然不止赵将军,连我也得人头落地。”
段修岳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呃”。
“怎么了?”
“噎着了。”
“噎着了?”乔佑宁看了看手里的窝窝头,“你才吃了几块就噎着了,还没吃够,再吃一个。”
段修岳不得不吃。
“那日□□时,你明明一直跟着我的,怎么后来又走了,还莫名其妙跑到了布政宫去?”
段修岳噎得胸腔里涨得疼,苦着脸解释:“我、我当时追沙兽去了,那只沙兽跳进了布政宫,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就跟着它一起跳进去了。”
“您眼神还挺好,库房和布政宫中间离了那么远?”
段修岳知道乔佑宁一定是怀疑他了,只不过她没有证据,段修岳心里千回百转,冷汗都冒了出来,“我当时看见一只沙兽往东跑了,我真是去追沙兽才进的布政宫,那蒙面人也是碰巧遇到了,咳咳,要不是我碰巧去那,指不定就被他得逞了呢。”
“说得也是,可那些蒙面人是怎么知道矿区的路呢?溪停矿区特别大,我来三年才走明白,他们初来乍到,又无人带领,怎么知道矿长住在哪?”
段修岳顾不得被噎死了,连忙高举一条胳膊,“司长,我发誓,我跟那群蒙面人没关系,我来矿区才多长时间,平时除了地下就是三营,我哪都没去过,我也不认识路啊!”
乔佑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扔了手里剩的窝窝头,给他倒了杯水。
段修岳噎得几乎窒息,立刻低头要去喝,才发现自己的手就算能拿起碗,也喝不到。
乔佑宁“呦”了一声,“忘了你有伤了,我喂你吧。”她说着就端起了水碗给段修岳,段修岳睨了她一眼,刚要低头去喝,水碗已经整个扣在了他脸上,碗沿磕在他鼻梁上,咔嚓一声碎了满脸的瓷器渣。
鼻子一酸,鼻血唰地流了出来。
乔佑宁抓起段修岳的头发,强迫他抬起了头,压低声音警告他:“最好跟你没关系。”
段修岳咬住了牙根,乔佑宁已经松了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又笑了一声,“看你伤得不轻,允许你多休息几日,把嘴闭严了,别乱说话,改日再见。”
乔佑宁转身向外走,段修岳仰着头试图止鼻血,脱口而出:“你头上的伤上药了吗?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乔佑宁脚步僵在门口,什么都没说,片刻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段修岳甩了甩满脸的水和鼻血,心里哼了一声,丫的就是从小缺爱,看我关心你一句,立刻慌了吧?
王牧青偷偷摸摸推门进来,立刻被满脸是血的段修岳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挂了,连忙取出帕子给段修岳按鼻子。
“我靠你轻点!快给我看看鼻梁是不是断了,我鼻子这么挺,真断了我要跟她拼命!”
王牧青抹了一手血,嫌弃地拧起眉,“你闭嘴吧!”
“先给我喝点水,我要噎死了。”
王牧青拎起水壶,段修岳叼着壶嘴喝了水,顺了顺胸腔里卡主的窝窝头,这才感觉能上来气了。
“你快给我看看我的鼻子啊!乔佑宁她是不是心里有点问题啊,这个变态。”
“告诉你闭嘴!”王牧青在段修岳后脑勺敲了一下,用白布擦掉段修岳满脸血,鼻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不会流血而死吧?这死法也太没尊严了。”
王牧青犹豫一下,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枚小金瓶,段修岳眼睛都瞪圆了,“你不是说被什么人抢走了吗?”
王牧青啧了一声,“这么金贵的东西,我命丢了也不能把它丢了啊,你知道这一小罐药在矿区多宝贵,这里有多少人是因为生病没有药而死,你不知道留一手,以后只能等死了。”
“我说你这小老头怎么那么多心眼啊?你就是营养都用在长心眼上了,才长得跟麻秆似的。”
“你再废话我不管你了!”
段修岳闭上嘴老实了一会儿,只一会儿,又忍不住张开嘴,呐呐道:“老头,谢了。”
王牧青冷哼一声,专心给段修岳处理鼻子。
段修岳求了几日,王牧青终于给他松了夹板,他试着活动手臂,虽然有些酸软,但已没什么影响了。
他闲不住,一能动就离开了药医局,齐文意虽然昏睡了好几日,但伤得没有他重,早已经回机三厂了。
他一路走来,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哎你是干什么的!”
段修岳被拦住,拿出了自己的牙牌,“司三营段修岳,我有机三厂的特赦。”
铁卫伸出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