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怎么那么不小心儿?刚醒就把腰给弄闪了。”
裴老夫人心疼地瞧着自家孙儿,虽心疼,但眼里还是止不住地高兴,毕竟人是真真切切地醒了过来,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对啊,将军,你和夫人洞房花烛夜,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啊。”杨竹是裴宁身边的心腹,平日里没少对裴宁开玩笑。
此话一出,围在屋子里的几人都掩面笑了,弄得白晚秋尴尬至极。
裴宁:“你想多了。”
“这会夜深,还打扰到老夫人休息,你们都该罚。”
“老夫人才不会罚我们呢,倒是将军你自己,让大伙儿担心那么久,才该反思反思。”杨竹说。
“是啊,宁儿,以后你要更加保护好自己。如今你已成婚,不是一人,而且整个将军府将来都要靠你。”
裴老夫人说着,这会儿才认真打量起站在旁边的白晚秋,样貌确实好,听皖香描述,是个温婉的性子。
“晚秋,你来。”
裴老夫人将白晚秋唤至身旁,拉起她的手,同她道:“你是宁儿的福星,你一来他就醒了,真是奇妙。往后你们两人可要好好过日子。”
白晚秋瞧着裴老夫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足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一代美人。
“对了,大夫刚刚也说了,宁儿腿脚不便,休养期间,要辛苦你多照顾了。”
“是,老夫人。”白晚秋轻声应着。
她又随口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整个新房又重归两人独处时的模样。
白晚秋攥紧了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因为她发觉裴宁正看着自己。
裴宁瞧着白晚秋低眉顺眼的模样,也不知她为何主动要求来嫁一个“废人”,不过她在祖母面前不争不抢,倒是个温顺性子。
“将军,我们今晚怎么睡?”
白晚秋鼓足了勇气问出口,她实在是折腾了一天,累到了。她不想在僵持着,浪费时间。
“要不我打地铺?”她又追问了一句。
裴宁占着床,她又不可能让他打地铺……
“为何我们要分开睡?”
裴宁以前见多了想巴结他的女人,挑准机会就要往他身上靠,可是白晚秋非但没这么做,好像还避他如蛇蝎。
“我们既然已经成婚,睡在一张床上理所应当。”
“你似乎不太愿意与我一起睡?”
“怎么会?!将军受伤,我怕我睡相差,压着将军,惊扰到你休息,罪过就大了。”白晚秋慌忙解释道。
“无碍。”裴宁回道,甚至特地让了半边床出来。
她抬眸看他,他眼神中尽是清明,至此,她也没什么借口好回绝,只好磨磨蹭蹭上了床。
*
白晚秋背对着裴宁,两人靠的极近,一翻身就能触及到对方。她不敢睡,但睡意汹涌,眼睛睁了又阖。
身旁人一动未动,听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轻声唤了两句“将军”,见无人应答,这才放下心来。掖了掖被角,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而此时的裴宁缓缓睁开眼,他昏睡那么久,刚醒来,这么可能睡得着?况且身边多了个人。方才听见白晚秋猫叫似地唤他,他本想看看她想做什么,结果……
杨竹说,他找到他时,在山洞内,洞内异香扑鼻,他躺在杂草上,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被血浸染。
他后面找人查过,是一种春. 药,催情效果甚佳,能让人忘了疼痛,如登极乐。倘若他再闻上一夜,加上身上的伤,恐怕会爆体而亡。
难道有人知道他会遭暗算,特地安排了一个女人埋伏?可那夜的女人却并未对他下杀手……
“唔……”
裴宁稍稍转过头,发觉白晚秋已经翻了身,正朝着他睡。
她的眉眼长得极为小巧,五官很精致,看上去非常乖巧,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手抓着锦被不放松,额头上也渐渐覆上了一层薄汗。
“喂,醒醒。”裴宁皱了下眉头,见她没有醒来,始终被梦魇所困,便好心出声。
他犹豫半晌,还是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白晚秋!”
白晚秋睡得很沉,她又陷入那一夜的梦中,男人抓着她的肩膀,她哭的厉害,她就算不聪明,但也知道自己中了药,她没有反抗之力,却甘愿沉溺其中。
谁的安排让她失了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孔。
“喂——”
惊惧之下,她终是被一道力量推醒过来。睁眼便瞧见一双黑眸紧盯着自己。
是裴宁。
见她醒来,裴宁无端松了口气。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哭的这般厉害。
“将军。”白晚秋坐起身,有意无意地离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