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回怀里了,“这都能计算出来吗?您未免也太强了吧!”
“一些小技巧而已。”
安室透叠好地图,塞进她的外套口袋里,这才俯低身子,揪住小贼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那我先去警局了。”他伸手接住跳入怀中的小狗,用力揉揉它的尾巴,这才向十六夜挥手,“帮忙逮捕了案底累累的小偷,这也是对米花町的贡献,我会如实上报的。如果这能帮你尽快申请到通行书就好了。”
“谢谢你!唔,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刚才那番对于背包去向的精准测算,足以让她心中的安室透的形象从“咖啡厅长得有点好看的打工小哥”一跃成为“对犯罪之都了如指掌的聪明帅哥”。为了避免今晚风餐露宿的悲哀命运,她必须要把多余的不自在与羞耻感放到一边。
不自在地搓搓手,把脖子往衣领里再钻一点。十六夜左右瞄了好几眼,这才如同做贼一般小声问他,附近有没有什么便宜且比较安全的住处。
“我的预算……不瞒你说,非常不充足。”她艰难地说出了这个事实,“所以在‘便宜’和‘安全’之间,我更情愿选前者!”
准确地说,十六夜的预算是零——钱包和她的书包正在进行着激流勇进大冒险,她身上连能用来向神明供奉的五元香火钱都掏不出来。
能掏出多少钞票支付今晚的旅费,全得仰仗阿八的钱包是否充裕了。
而她对桐生八一向是很了解的,知道他出门从不会带很多钱。尤其此行还是为了集训,更加不会提前填满钱包了。所以她的预期值相当之低,只要安室透能推荐一个比桥洞更好的住处,她就足够感恩戴德了。
他确实提供了比桥洞更棒的地方——甚至好上太多了。
“这间合租公寓前段时间空了一间房出来,一直都没能租出去,所以新业主也开始接受短租的请求了。”他打开手机上的一间高级公寓的地址给她看,“离町通行书的办理流程是五个工作日,正好满足短租的最低时限。费用嘛,大概是……”
这简直是最紧张的时刻。十六夜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听到的却是出乎意料的极低价格。
“这是一天的费用吗?”她有些不敢相信,“还是……?”
“是七天哟。”
“好便宜!是凶宅吗?”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方式已经米花化了。
安室透下意识地想要点头。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这间房本身不是凶宅。”他顿了顿,“原本的业主被是个房产中介,因为态度恶劣,被住在那件房的租客给……”
“有关这部分内容就不用详细解说了!”
赶在话题走向法制节目的基调之前,十六夜及时叫停了。
没听完这个故事就等于不知道这个故事,不知道就等于没发生。
没发生,当然意味着此处不可能是凶宅!
努力从桐生八的钱包和背包里掏出每一张纸币和每一枚铜板,反反复复数了好几遍。真该感谢难得起效的运气,阿八带的钱居然刚好够付七天的房费,还能多出五百元硬币去便利店买明天的早饭吃。
当然了,其他的钱,他们是一点也没有了。
合租公寓位于米花热闹的街区,同住的室友是一群派对狂人,趁着今晚排队的热闹气氛,她和阿八蹭到了两块小蛋糕吃。听说还有另外一位室友,不过他好像还在替请假的同事上班,从入住到入睡都没见到他。
躺在硬梆梆的地板上,只隔着一层被褥,木地板的硬度如此鲜明。十六夜盯着天花板,穿在身上的阿八的运动服如此宽大,几乎在被子里折了九九八十一道褶皱。思绪神游天外,却飞不出米花的地界。
太魔幻了,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钟都好魔幻。总忍不住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过分真实的噩梦,可她知道这是事实没错。
“十六。”
阿八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十六夜也懒懒地应了一声“干嘛”。
“如果你是打算让我睡床你睡地上的话,那还是免了吧。”背后的地板伴着她的声波一并颤动着,形成莫名微妙的共鸣感,“我可不希望王牌选手因为睡地板而落下什么疲劳损伤。”
身边的席梦思床垫吱呀着别扭的声响,阿八好像很不自在:“这样怎么想都很怪,明明我年纪比你大。”
“这时候就别纠结长幼尊卑啦。好好睡着吧,豌豆公主。”
“……行。我关灯了?”
“关吧。”
啪嗒——小小房间陷入黑暗,睡意却没有就此发酵。米花町深夜的寂静穿透了薄薄一层墙壁,在呼吸声中消磨殆尽。
“十六。”
“其实你有事可以直接说的,不用特地喊我一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先叫你一声,这样显得比较礼貌。”
“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