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行的时间吗?”等到电梯门关闭,林乐桃好奇地问道。
“不会刻意去管,但就怕她随口一问。”再怎么样她的身份摆在那里,顾序川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忌惮,“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还是提醒她们一下比较好。”
走廊寂静无人,软和密实的地毯收敛了全部的脚步声,灯光昏黄,只有房卡刷过门禁时发出“滴”的声音。
林乐桃披着浴巾走在顾序川的后面,跟着关上房门。
玄关处的空间范围不大,门与墙壁形成一个直角,她看着对方忽然转过头来,眸光晦涩不明,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投向她,从头到脚游移一个来回。
林乐桃的眼妆还脏兮兮的,在眼底晕染开些许,被那人一盯便下意识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顾序川要做什么。
她感到眼下的气氛颇为别扭,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两人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诡异的氛围,距离甚至近得有点……
暧昧。
她只觉自己脸颊的温度正一点一点地上升,整个人像是泡在热红酒里的甜橙。
“怎么了?”林乐桃嗫嚅着问道。
顾序川幡然回神,随即眨眨眼睛将视线投向别处,“你早点休息……”他用咳嗽掩盖自己方才的失神,“明儿七点下楼吃早餐,八点要出门参会,我们坐同一辆车走。”
女孩讷讷应声,眼底有些许怯意和狐疑,她慢慢地绕过顾序川,往自己的那个套间走去,走到半路还停下来瞥那人一眼。
直到林乐桃关上门,顾序川紧绷的身形才稍显放松,若是仔细看去,他的额角都沁出细密的薄汗。
他颓唐地背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胸膛缓缓地一起一伏,而后长舒一口气。
他差点没克制住。
不知道是因为海岛环境氛围自带加成还是别的原因,来颐都后,他的占有欲变得更为明显,尽管他再三遏制脑内杂七杂八的念头,然而它们总能找到空隙钻出来,在眼前围着朝他叫嚣。
更何况这几天还突然冒出一个情敌。
他想和林乐桃相拥在白色的沙滩上看海上的明月,也想和对方在昏暗寂静的泳池中耳鬓厮磨。
顾序川的后脑抵在墙上,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童年的光景在他眼前萦绕不散。
那会儿林乐桃也不过五岁,肉肉乎乎的,而他自己则偏瘦小,面对诸多小孩,性格也很胆怯,难免挨欺负。后来有一次被林乐桃撞上了,小姑娘怒吼一声,握着小拳头跑过来,擒贼先擒王,对着为首的男孩骑身上兜头就揍,直把对方揍得满脸桃花开、哭爹喊娘。
为此夏立营的老师还请了林乐桃的家长,顾序川自己父母也随之出面,调和了这场矛盾。
那件事情给顾序川留下的印象很深,可是相对于林乐桃那副大大咧咧的性格,恐怕她过一个礼拜便忘了。
男人靠在原地没动,用舌尖顶了顶腮帮,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滑稽。
他是真的很想拥有对方,将过去二十来年的韶光缺口亲手填上,彼此陪伴,像是冈仁波齐离不开皑皑白雪,乞力马扎罗山下万物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