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圣上大换血,一旦咱们走了,难的不是兴城,而是裘落!” 常逾也不知道现在走了,裘落会不会遇险,可皇命难违,他必须得走,就算西固加强了兵力,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辽人养精蓄锐选择背水一战,西固驻防的将军若再是个木头,不肯出手解围,他们辛辛苦苦撑的这个月便没了意义。 常逾将馄饨推向一边,提笔画了两幅画,田绛瞪着一双大眼睛,还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 常逾:“让乔林安置好这里的病患再走吧,阿恙估计还有半月才能回到兴城,你派人将这封信给阿恙递过去!” 说着将收好的画作塞进信封里,交给田绛,田绛都懵了。 田绛:“殿下,这上面一个字儿都没有啊!” 常逾继续吃着馄饨,嘴角藏笑:“阿恙看得懂!” 田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信封的正反面,除了一句未干的无恙安启,没什么其他的猫腻啊,这鬼看得懂啊!?真巧,秦岭就是那只鬼。 癸卯年中,边境大难,是外患,肺疫并趋,呈内忧,千人染疾,唯恐不及,郡王率兵逆行,为一国封一城,为一城封一区,表率当先,医士齐聚,亲掏众筹,千里寻药,征战数月间,空巷无炊,与民同苦,无怨无求,时过近秋,方出安定,渐而,疫病消退,战争渐熄,民安国泰,归京之日,百姓拥街,跪拜相送,歌德咏至,传唱千里,中秋月圆,华灯初上,百姓安康,山河无恙,功成踏归··· 不管外面是打仗还是疫情,这寒盛楼永远都是歌舞升平,独创一方‘净土’的存在,珺娘在屋子里篆香,珺娘媚骨,靠的是自身的姿色和柔情,可闲暇的时光,她偏爱这篆香,凝神静心,倒不似这外面颠鸾倒凤的人间快活场。 十七蹦蹦跳跳的进来,晃着手里的消息:“姐姐,秦岭的信!” 珺娘手中的动作未停,却有了兴致:“说什么了?” 十七熟悉的给珺娘添香:“琳娘前些日子不是来了请罪书了吗?!” 珺娘敲打着香勺:“所以,他这是为了琳娘求情的?” 十七忠心的笑着,似乎夸赞的话张口就来,可这也是分人的。 十七:“姐姐聪慧!不过常逾此行回来怕是难了,且不说长安城这些暗流涌动,就说江湖上的杀手,都够杀他百回的!” 珺娘笑着:“无心法师出世,秦岭这武林第一的位置怕是坐不住了吧!” 十七:“秦岭终究是武林正道,无心一个被武林除名的人,替不了他的位置,不过要是来得及,我倒想瞧瞧这场比试了!” 珺娘心思不沉,这块香算是废了,珺娘将其丢弃在一旁的筒子里,起身去洗手,金线混入红纱,将珺娘雪白的肌肤映射的光怪陆离,似是波涛的鱼儿,让人错觉难挡。 十七:“姐姐想如何处置?” 水珠在珺娘的手上流连忘返,将雪白的肌肤衬的如蚌中的珍珠:“今儿个心情好,若不是秦岭求情,我还真未必能轻饶了琳娘,可想想秦岭那张脸,给他这个面子!” 十七凑上前,一脸吃醋的模样:“姐姐觉得秦岭长的好看?” 珺娘转身便看见十七挡在身前,勾了勾手指,抽出他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他太懂男人的心了,十七就算比他小,她也能轻易拿捏。 珺娘:“吃醋啦?” 十七努着嘴否认,可这个举动在珺娘眼中就像是个奶孩子。 珺娘也就是今日心情好,愿意和他解释一二:“我喜欢阁主,你便装作阁主的成熟与稳重,今日我说秦岭长的不错,明日你是不是也要去寻些养颜的法子了?” 十七站在原地,眼睛却像只小狗似的勾勾的望着珺娘。 珺娘:“秦岭长的好看,可是江湖上认定的,纵使我寒盛楼美男无数,却都不抵他一人中看,这是事实,没必要吃醋,必经阁主长的也不如秦岭,我若喜欢美的,何必忠心于他呢?” 十七也想明白了,坐在一边吃着桌上的果子:“说的也是!”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珺娘开始哄十七了,换做以前,珺娘是万万不会做这样的故事的。 珺娘:“我喜欢阁主,不是因为他的成熟,也不是因为他的聪慧,而是因为他教我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我喜欢掌控权利,喜欢他们跪拜在我裙衫之下的臣服,是阁主教我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优势和能力,这才成就了如今的珺娘,我也希望十七是自己的十七,不是白山的鬼刃,也不是珺娘裙臣!” 原本还有些笑意的十七,瞬间觉得被抛弃了:“姐姐不喜欢十七是吗?” 珺娘:“不是不喜欢,是以前的我,被这世间的男子磨平了棱角,丢失了信任,那积攒的唯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