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愤愤道:“就知道这次来准没好事!”
赵明程叹了口气,说道:“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想着师兄们尽力周旋着,总能全身而退,也不需要你为此忧心。但现在看来,京中形势比我们想得还要严峻,还是得和你说,让你有个准备。”
他抬头,看来一眼依旧站在那里的谢雁书,又叹了口气,道:“也让你看着点大师兄,别惹出什么乱子。”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李西陆点了点头,答应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李西陆瘫在床上,十分忧伤。
他从在山上得知要进京的那一刻,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看来,预感果然成了真。可他的人生才开始了十五年,他不想再一次英年早逝啊。
李西陆腾地一下坐起来,对着正坐在桌子前拭剑的谢雁书说道:“大师兄,你会保护我吗?”
谢雁书盯着他的剑,没有抬头,只说了一声:“会。”
李西陆得了谢雁书的承诺,又躺了回去。他觉得有了大师兄的保护,不说安全了很多,起码安全了不少。
李西陆一直觉得,谢雁书应该是类似故事主角的那种人物。
他的这位大师兄,家中是商贾巨富,自小得父母疼爱。五岁上山拜师,七岁学完本门全部招式,十岁得到师祖赐剑,十五岁下山除妖,剑惊四方,十六岁丢了一魂,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现在已经十九了,三年之期已到,是不是该恭迎大师兄归位了。
李西陆翻了个身,又觉得希望渺茫,毕竟师父师叔们都说,大师兄的那一魂,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心里空落落的,有点难受,又翻了一个身。万一奇迹出现了呢,这次的事说不定就是转机。
他想再翻一次身的时候,谢雁书站到了床边,问道:“西陆,你怎么了?”
李西陆看着谢雁书的脸,突然有些想哭。他是被师父捡回去的,自小就生活在山上。谢雁书是几个师兄里面陪他最久,对他最好的。
李西陆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随口说道:“没什么,我就是不想进宫。”
谢雁书安慰他道:“别怕,师兄在。”
李西陆的泪又要冒出来,他翻过身去,点点头答应道:“嗯。”
第二天,吃过早饭,睿王就说,要在书房里见他们。
去书房的路上,依旧是赵明程和管家在前面说话,其他人跟在后面。
李西陆一边暗中观察王府的环境,一边回想和睿王有关的情报。
睿王周琰,乃是先帝第五子。不过,他比他的四哥景王,小了十四岁,比当今圣上,小了整整二十五岁。
这个差距,说他们是父子都绰绰有余。而且,圣上的第一个孩子,的确是出生在睿王之前,只可惜在五岁的时候夭折了。不久之后,睿王就出生了。因此,圣上那时对这个没有威胁的弟弟,很是宠爱。圣上继任之后,依旧对睿王很好,确实是亦父亦兄。
只是现在,这个弟弟好像,生出了异心。
李西陆内心沉重,面色却如常。
睿王府很是气派,亭台回廊相连,山石花草相映,穿行其间的下人也都规规矩矩,往来无声,瞧着就很不一样。
李西陆极少下山,更没去过什么达官贵族家,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有些好奇的。他默默想道,不知宫里,是个什么样子。
是不是真如以前看过的那样,富丽堂皇,却又森严恐怖。
约摸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到了书房。书房从外面看起来很是简朴,院子里种了竹子,还有些其他花草,一张石桌,配了两个石凳,再没有别的了。
只不过守备的人倒是多,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加起来,李西陆算着有十多个。
“王爷,人到了。”管家领着他们进了屋。
赵明程走到桌子前,跪了下去。
李西陆也跟着跪了下去。
他们师兄弟四人,都跪在了桌子前。
“贫道赵明程,携师兄弟,拜见王爷。”
睿王听完这句话,放下笔,快步走到赵明程身边,一手扶住赵明程的胳膊,说道:“道长客气了,快快请起。”
赵明程顺势起来,赶紧说道:“不敢不敢,有劳王爷了。”
睿王拍拍赵明程的手臂,道:“道长不必拘礼,你可是本王的贵客。”说着,睿王扭头看向管家,问道:“俞英,你可没慢待了道长吧?”
管家连忙低头弯腰道:“王爷,您这可冤枉奴才了,奴才哪敢怠慢王爷您的贵客。”
赵明程也急忙替管家辩解道:“王爷不必担心,俞公公安排地极为周到,贫道师兄弟感激还来不及呢。”
睿王笑道:“如此便好。”
然后他一挥手,接着说道:“诸位道长请坐。”
李西陆不想坐,他更想快点走。但他还是得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