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申卷没有看两人,而是看着眼中泛着恨意的苏琴缓缓启唇:“离了苏氏,你好自为之。”
“凭什么!我生是苏氏的人!死了也是苏氏的鬼!”苏琴看着转身离开的苏申卷仓皇大喊。
她拉着母亲的手急切开口:“娘,我可是东宫属意的人,爷爷怎么可能把我赶出去!”
“是是是,你是太子的人,苏氏以后还指望你呢。”
没让他们忐忑多久,苏申卷直接写了断亲书送到苏琴这房面前。
苏琴望着爷爷的亲笔书信,上面竟还有族长的章印。
她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苏父见族里当真,震惊看向老仆:“为,为什么!”
“主子的意思,属下不知,请恕属下告辞。”
苏琴见人离开,两眼没了光芒,忙抓住母亲:“娘,不会的对不对?我还要去东宫,苏氏还指望东宫呢。”
妇人被女儿的话激得清醒,忙扯过那封段亲书往怀里塞:“阿琴你就当不知道,上面应很快就会有苏氏结果,待你进了东宫再说。”
苏父见宛如着了魔的妻女,怔楞回头看着相搀离去的两人。
他神情哀恸,他真的错了吗?
苏申卷写下断亲书就不再理会三房,见有新郎中匆匆进来,忙起身希翼望去。
郑渊脸色与神情都不太好,小鸢已经昏迷两日了。
他向几个起身的长辈颔首:“长平伯府帮忙请的,请他看看。”
大夫向几人行礼。
洪氏脸色苍白,虚弱被搀扶出屋子看向大夫急切道:“还望大夫救救小女。”
大夫胡须发白,看起来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医者。
他沉稳伸手:“请夫人引路。”
洪氏忙领着进屋。
“圣旨到~
苏氏接旨!”
忙碌回家的苏衍还没近院就听到这声高喊,他眉头忧虑未散,勒着缰绳加快步伐。
望着院门口的一群人,他忙翻身下马上前作揖:“苏氏族人在此,各位大人请入院。”
苏申儒正靠在椅子上坚持,待听到说朝中来人,忙抑制喘息起身。
老仆上前搀扶住,担忧看了眼一坐就是一日的老太爷,他心里知道,是成还是败,老太爷怕都不行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苏氏为一九三年舞弊伸冤一案,朕已听重臣们详言,如今人证物证齐全,赦......”
传旨之人为中书省官员,还没等他念完,苏申儒几个老人已经控制不住低声呜咽。
听到中书省官员道出那句赦苏氏无罪后,他们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上面轻飘飘的一句话,可知,承载了他们苏氏一族多少人命!
宣旨的官差没有怪罪,而是板正神情缓缓念完。
苏衍垂眸滚落热泪,终于!他们苏氏终于回来了!
因为天子有心补偿,苏氏不光收回了以往的宅子土地、当年削过的官级也全都恢复,更有甚者还有晋升。
可是他却怎么没有多高兴呢?二姐,还有哪些离开的亲人们,她们能回来吗?
中书省官员见苏氏众人失态,又因天子态度多有亲和,他合拢圣旨躬身递给苏申儒安抚开口:“苏大人,苏氏的冤屈圣上知道,当年核查此事的官员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见苏申儒不发一言,抬起颤抖的双手接过圣旨心里叹息一声,起身侧首从一旁的托盘上拿过苏氏账册递上继续道:“此乃当年苏氏族产,都在此处,后续一应手续,你们若有难处可上报礼部。”
说到这里他轻笑活络气氛:“本官忘了,苏大人往后就是太师了,此太师可不是太子太师,尔乃三公之一,相信礼部与户部绝不会怠慢的。”
苏申儒控制着身子颤栗,低沉垂眸:“谢谢齐大人。”
齐勋感慨看着苏申儒,当年那份案卷他也看了,但他以为苏氏一门多虚职,今后怕是无缘得见了。
没想到呀,如今苏氏竟能有晋三公之一运道。
“中书省公务繁重,苏公,下官先告辞。”
苏申儒大喜大悲,身体有些迟钝,待对方上车才忙抬头:“大人!齐大人!”
齐勋下车,站定后疑惑看向苏申儒。
苏申卷搀着苏申儒起身,上前拱手:“齐大人,请恕老夫无礼,不知可否进宫面见圣上?”
齐勋想也没想就摇头,望着苏申儒认真道:“苏公,圣上重病,这份圣旨还是圣上强撑病体,怜惜苏氏才一字一句说给臣们听得。”
“可......”苏申儒愁容满面,望着齐勋还是无颜开口:“可是族中嫡孙重伤,她......”
齐勋自然知道大理寺发生的事,现在三皇子还在禁足呢。
不过皇子始终是皇子,他蹙眉沉吟,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