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摔倒。
那倒吊人霎那间消失不见。而地上的血迹变成万千只萤火虫,纵横飞散在空中。其他人都小消失了。清河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萤火虫照亮的一条路。萤火虫盘旋舞动着,仿佛在等她跟上去。她犹豫一下,跟在它们后面,穿过一道门。
她踏进门内的一瞬,周遭亮了起来,萤火虫也消失不见了——是她的寝宫。花魄焦急的跑过来,爬到她身上,坐在肩上比比划划。
清河还在晕晕乎乎的时候,姜沉来了。她立刻告诉他自己刚刚的遭遇,然后才看到姜沉身后的倒吊人。
“这是引路鬼。”姜沉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道,“花魄告诉我,你突然不见了,我算不到你在哪里,就用引路鬼给你引路,带你回来。”
清河点着头,偷瞟姜沉后面的引路鬼——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吓人,倒是个好鬼。
倒吊鬼她也在百妖图里看过,不过书里只是记载了这种鬼,并没有说他会不会伤害人,也没有说他还可以引路。
“应该是妖怪的幻术……”清河猜测,“但是居然可以影响到我了……”
“法阵的破损或许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姜沉说,“还有一件事,我知道护国大阵的封印者是谁了。”
不是姜家和岳家吗?清河诧异地看着他,“还有谁?”
“何情。”姜沉说。
六
清河为姜沉倒杯茶,安静的听他讲述过去的故事。
最后,她说:“所以我母亲是因为封印京城的妖物,耗尽法力死的?”
姜沉垂眸,点头。
清河微微一笑,“我从来没听过有人说过这些,他们只会告诉我,我的母亲是蛊惑了皇帝的妖,现出妖形后被皇帝斩杀了——我也是妖。”
清河望着窗外。然后她听到姜沉低低的、坚定的声音。
“你不是。你是解清河。”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屋檐上,花瓣上,然后轻轻的落下。
清河也轻轻的落下。
她轻叹一口气,“解长青对你很不满。”
“我知道。”姜沉追随她的视线,看向窗外凄风中的海棠树,“岳衡大人已经三日未去上朝了。他突发重病,太医都说他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岳衡,就是一直流传的护国阵法封印人之一。清河站起身,淡蓝的裙摆轻轻摆动,“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岳府大门,许久不见人来开门。姜沉和清河对视一眼,翻墙而入。
岳家是古老的除妖世家,但此刻岳府里却遍布妖气,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所望之处一片朦胧,仿佛置身大雾之中。
院内一片萧索,异常的安静。一片空空荡荡中,只看见一群丫鬟仆人排队走过,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院内一棵大树的叶子都落光了,清河不知道那是什么树。
姜沉眸色一变,拉住清河就要离开。
旁边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国师大人与公主殿下来此,所为何事啊。”
雾气渐浓。他们停住脚步。
清河循声望去。只见岳衡面色青白,神情狰狞,分明已经死去多时了。
可太医昨日还来过……
“岳大人告病几日不朝,姜某和公主途径相府,便来拜访探望。”姜沉微微侧身,把清河挡在身后,冷静应对。
“告病?”可岳衡却冷冷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老朽这几日从未告病啊。”
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带着冰冷的血腥味。
周围明明没有其他人,清河的余光却总隐隐看到一个个影子站了起来,慢慢挤过来,她仔细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姜沉朝四周扔了几张符,火光“砰”地高涨,随着一声声仿佛嘶哑在喉咙里的尖叫消失了。“那便是我记错了。大人府中看起来倒是不太平静。”
岳衡抚着胡子笑起来,“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我们前来,还想要请教大人,关于封印破损一事,家父走前未曾说过这些,大人可以什么办法?”姜沉问。
“此事我也没有办法。当初我只是协助你父亲,对阵法也了解不多。”岳衡轻叹。
白雾渐渐散去。
“多谢。既然丞相没事,我们就先离开了。”姜沉颔首。
“老朽就不送了,这几日不知为何身体有些不适,已经许久不曾出门了。”岳衡拱手,“公主殿下,国师慢走。”
大门缓缓合上,清河回头,从缝隙里看到岳衡僵硬惨白的脸——他死死盯着清河。
“他们有问题。”一出门,姜沉就这么说。
清河瞥他一眼,心道当然有问题啦,岳衡说他这几日都有上朝,后面又说他好几天没有出门了,还有他的脸色,一看就不是活人吧。不过,她转头问姜沉,“他为什么一直瞪着我?”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