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殿下快醒醒啊。”繁缕摇着“付明月”的肩,嘴里不断嚷嚷着。
微歌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粉粉嫩嫩的床榻上,身边还围着一群人。
她撑起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喜极而泣的丫头,问出了一个叫他人崩溃的问题。“你们是谁啊?”
“啊啊啊啊,我的郡主啊,您怎么连繁缕都不认得了呢?您莫不是真把脑子摔坏了吧?”
微歌有些不开心,这人说话就说话,骂我干嘛?
此时,旁边走过来一位医士,开口说道:“繁缕姑娘莫惊慌,郡主是从马上摔下来,失忆也是正常的。”
微歌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儿呢,外面又突然响起老人家的声音。
那老人家走进帐内时,众人皆是行礼然后喊太后。吓的微歌也赶紧从被子中爬出来准备行礼。
太后却走过来将她扶起,怜爱的说:“明月啊,尚在病中,这种虚礼就不必了。”
微歌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太后,心里不禁有些伤感。她自生于世间起,便没有家人。后来到了仙黎山,才认识了那么多姐妹们,现在又到了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来个人关心,她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太后只当付明月受了委屈,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
“把那个江弦给我带过来,怎么保护郡主的?竟叫她从马上摔下来?”太后厉声呵斥道,与刚才的柔情判若两人,给微歌吓了一跳。
不一会儿,江弦就踏入帐中了。微歌只瞧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江弦不就是长亭仙君吗?江弦一抬眼,刚好与微歌来了个对视,微歌心虚的低下头,转过身子去了。
太后觉得肯定是明月嫌江弦没用,要怪罪他,却又不好意思说。
微歌背过身子的时候,大脑可没停着,脑子里一下子涌入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等她梳理完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东骊国的郡主,东骊国皇室多年来只孕有一女,便就是付明月,那才叫真的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愣是从县主抬到了郡主,再过几年,估计都要到公主了。
江弦呢,是一位少年将军,十五岁就开始在战场磨炼。到了付明月可以选亲之时,江弦恰好立下了赫赫战功。皇室瞧他容貌上佳,威武不凡,往后必有一番成就,就将付明月许配给他。可江弦却十分不满付明月的娇纵跋扈,一直不肯成亲。
今日本是一年一度的秋猎,不懂骑术的付明月硬是要上马,还不让旁人碰,尤其不让江弦靠近。付明月刚开始骑了两下,见稳稳当当的,就得意忘形起来,慢慢加起了速度。怎料还是一时不察,从马上摔下。彼时的江弦离她最远,却是第一个冲到付明月身边的人。
可都到了那种时候了,付明月竟然还嚷嚷着不要江弦抱,她嫌武将沾了一身的血,脏。
微歌又盘点了一下付明月所做的事,那叫一个嚣张,那叫一个跋扈啊!这要是搁在微歌身上,借她一百个胆她也是不敢的。
此时太后依然在训江弦,而江弦也只是受着。
微歌想起随商仙君说的,不可以让每一世的长亭仙君受伤,心理创伤应该也是不可以有的吧?想到这里,她出声维护道:“皇祖母,这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况且当时还是他第一个冲出来的呢。”
江弦闻言,低垂的眼眸抬起,疑惑的打量着微歌,微歌被他看的发毛,刚准备躲,他就收回了视线。
太后听微歌这样说了,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站起身准备出去。江弦原本也想一起出去,却被太后拦了下来,叫他过去陪付明月。
微歌真的在内心编排了太后很多次,她真的不想让江弦陪好吗?看到那张脸她就心虚。
“今日,多谢郡主替我解围。”江弦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分毫不动,跟站军姿似的,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微歌愣了会儿才知道他所说的解围是什么。打着哈哈道:“将军那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
江弦此时更为疑惑了,平日里不是叫他喂就是喊他小弦子的永乐郡主,今日居然称呼他为将军,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江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付明月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就问道:“喊臣将军,这莫不是郡主解锁的新花样?”
微歌愣了瞬,才想起付明月平常对江弦可谓是半分尊敬没有的。不成想今日这乱叫一通却被他误认为是新花样。微歌只觉得这付明月的形象在江弦心中究竟有多恶劣啊。
她只好装作疑惑的模样说:“将军抱歉,医士方才说了,我从马上摔下来摔到脑袋了,可能会失忆,估计我是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江弦听着她这漏洞百出的解释,有些好笑。能认出太后是她的皇祖母,可以知道他的身份是将军,却忘了平日里的称呼。
江弦却没有多做停留,说了句郡主先好生歇息就出了营帐。
江弦回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