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着步子溜了进去。
一路上给东宫洒扫女侍们打手势,让她们不要说话,也无需行礼,只当做没看见她。
东宫的侍从都知道景阳公主的习惯,十分配合,甚至还用下巴给她指了路。
太子妃在书房。
东宫的书房是太子和太子妃共用。
杨皇后这几年身体愈发不好,太后担心中宫大权旁落,便以太后之名执掌后宫。
可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不宜太过操劳,便陆续将一应事务下放给太子妃,自己只挂个名头,每月过过眼。
心思灵巧的孙媳从未出过半分差错,太后也十分放心。
李昭儿轻手轻脚地摸去了书房。
侍立在书房外的一排女侍见是景阳公主,都会心地欠了欠身,悄然退了下去。
她们没去别处,太子妃早先就命冯良娣做好了精致点心,就待公主来用,现在提前下去做准备。
李昭儿跨过门槛,轻轻落脚,透过珠帘可以看到一个坐在桌前的清晰人影。
她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皇嫂。
“哈!”
执笔的年轻妇人被这么一吓,手中的毛笔一顿,珠玉大的墨点子落在纸上,散成一团暗黑色。
这张纸算是废了。
别人或许会为此生气,可太子妃绝对不会。
太子妃兰氏,是当朝宰相兰复长女,名兰婉,容貌秀美,温柔娴静。
京中人都说,想让兰家小姐生气比登天还难。
宰相家中除了兰婉这个长女外都是弟弟,可以说是从小被闹腾大的,这般好脾气也练出来了。
东宫皆知景阳公主很爱亲近这位大皇嫂。
兰婉见是李昭儿来了,放下笔,亲切地迎上去,嗔怪道:“你也就能吓吓我了,等你二哥哥过来,瞧他不给你吓哭。”
“二哥哥?他不是在封地快活么?还说什么要带我去卫州玩儿,都给忘光了,言而无信的家伙还敢回来,让大哥哥给他轰走!”
兰婉询问地望了蝉衣一眼。
公主不知道魏王要来吗?
蝉衣是说了,可公主是个急性子,别人说话,只听前半句,还尽挑喜欢的听,不爱听的全当耳旁风,都不从心里过。
这样有好处也坏处,好处就是不记仇,不生气,坏处就是经常听不出好赖话。
蝉衣无奈地点点头,兰婉了然,拉着李昭儿的手往西暖阁去找太子。
送到门口,兰婉就不进去了,正欲离开,李昭儿回身拽住她的衣袖。
“皇嫂怎么不一起进去?”
兰婉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你二哥哥和三哥哥去觐见父皇,待会儿就过来,你同他们说说话,我要去趟宁康宫,给皇祖母看过账目。”
李昭儿不疑有他,放了兰婉,也不敲门,推开门就直走进去了。
太子李瑾安正在看书,知道是妹妹来了,略一抬眼,没做声。
李昭儿后知后觉,退回去敲了三下门,气鼓鼓地道:“我敲过了!”
太子这才放下书,将桌上一小叠糕点推到妹妹面前。
李昭儿刚拿起一块桃花糕,还没等送进嘴里,就听太子说道:
“学宫的司徒先生来人说,你近来功课有长进,特意拿来给我瞧,我看除去字还差了点,别的比以前确实好许多,可我见你整日流连马场,用功的时刻从来没有过。”
李昭儿越听越害臊,大哥哥又又又看出来了…
太子见妹妹的脑袋整个埋在胳膊里,故意凑上去逗弄。
“难不成这些文章都是我们公主熬大夜做出来的?”
李昭儿扭捏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哼哼唧唧,半天圆不出一个谎。
她气急,一拍桌子:“不许再说!”
太子在妹妹面前是个好脾气。
“好,不说不说,那你要先告诉我,是谁给你做的假?”
“这…”
“这也不能说?”
“额,对了,二哥哥和三哥哥怎么还不到,他们怕是太久不来,忘了路也有可能,我去父皇那儿找他们。”
李昭儿找了个借口就要开溜,步子刚迈出去,就听门外有声音传来。
“我们可不像某些人,在自己宫里都能迷路,三弟你说是不是?”
说话的是李昭儿的二哥哥魏王李玄弋,平素以捉弄妹妹为乐,也最能和李昭儿玩在一处。
“二哥…”
齐王李玄澈听二哥这么说,想到妹妹又要生气,不与他附和。
魏王一进来,便噎得李昭儿无话可说,也没法儿再找借口离开,她索性坐回软塌,扭过身不去看哥哥们。
待三兄弟寒暄过后,到了犯难的时候。
这哄妹妹的事儿,谁去做?
齐王料想自己没与二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