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迎着风看到只身一人冲出来的苏锦,她抢过牧宁手中的账本,撕碎洒落在一地,一条一条的数着杨天德的恶行。她那不要命的样子,着实吓了他一跳。
她就那样的倔强的站在寒风中与杨天德对峙,她总是有无数的理由去反驳杨天德,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从中寻不得一点漏洞。
徐瑞看向身旁的杨天德,他对这个刺史的秉性还是有所耳闻,先是买了一个芝麻小官,后来溜须拍马从芝麻小官一直做到刺史。
虽是一州县刺史,却从不为百姓做事,贪财爱色,就单通房和小妾就数不胜数。
杨天德被徐瑞那到冷冷的目光,吓得在寒冷的冬日冷汗直流。
他自然是知道苏锦口中的话无一是假,可即便他信她几分,那又怎样,谁都知道苏佑之事,是圣上的安排,打一开始就是铁板钉钉之事。
他也算是阅女无数,但是如此倔强的女人,他却是第一次见到,有那么一瞬间,在他心里冒出了一个让他都感到意外的想法。
外嫁的女儿,不受娘家牵连。如果他娶了她,不仅能得到那苏家的琉璃石矿图纸和传说中的二十万玄甲军,还能得到一众苏家旧部的支持,自己登上皇位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他环视四周,除了大风吹过的声音,还有那山寨内叮叮当当铁甲碰撞的声音和那踏踏整齐的步伐,从他踏上山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这长松山寨不似一般懒懒散散的土匪山贼,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受到过专业的训练。
就像是九黎三军中那些士兵。整齐有序的步伐和严明的纪律,与其说是山匪,还不如说一支由山贼组成的军队。
他又看向挡在苏锦前面的男子,他想那人应该就是这群山贼的头目,他细细打量,此人全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如这冬日寒风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他想,这次来本就没带多少人马,若真的起了冲突,自己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于是,在他大脑迅速有了一个计划,他装作惋惜的样子,在步步紧逼中退了一步,将话说的更好听一些。
徐瑞:“你即认定你的父兄无罪,那你为何不随我回去,替你父兄找到证据,证明清白?”
杨天德在一旁点火道:“瑞王殿下,苏锦伙同这帮贼寇打伤我数名官兵,他们本就是一伙的,您可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给糊弄了。”
徐瑞狠狠的撇了一眼杨天德,让他闭嘴,若是任由他这张嘴说下去,怕是好不容易上钩的大鱼就游走了。
本以为他说出这句话,苏锦还会考虑一番,让他想都没想到的是,苏锦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我同你回去,我要亲自面见圣上。”
“好。”
“不可。”
牧宁和徐瑞同时出声,躲在不远处的齐元修一直盯着双方,静观其变。
他早在之前就知道,即便京都有一张大网在等着她,她也定然会回京都,所以在她答应徐瑞的那一刻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有一种提着的心突然落下的感觉。
徐瑞又以退为进,给了她足够的思考时间:“我接到圣旨要带你回去,月荷姑姑待我不薄,临走前她拜托我莫要伤了你,我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我在天和山庄等你消息,三日后,你若不出现,我只能率兵攻打上山。”
这三日,牧宁,巧儿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停的劝解着苏锦,可是她如今已是下定了决心,她的娘亲还在京都,她不可能留下她的双亲独自逃命。
“你们不必再劝说了,我心意已决。”
巧儿瞪了一眼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阿水,阿水一脸无辜,他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怎么最后又怪在他身上。
齐元修见此事已成定局,自己在也潮县待了两三日,加上来回的路程,已有十日之久,京都世子府自己若是长时间不露面,难免会遭人起疑心。
他临走前将自己的一块玉佩留给苏锦,这块玉佩是他父亲赠与他的,可以随时调遣藏在九黎的暗桩。
“这是?”
“平安符。你放心,我会提前回到京都部署好一切,有危险就拿着这枚玉佩到塔东西湖的闻香阁中,自然有人听你吩咐。”
“谢谢你”苏锦不知道在此刻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三个字。
齐元修见苏锦与平日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他不留痕迹的轻扬唇角,觉得自己这趟还是没有白跑。
他又对青淼再三嘱咐,这一路定要护苏锦安全,青淼更是以自己的人头去保证。
潮县盐粮一事,在这三日内,只是查抄了几个带头的官盐买办的官员和相关的富商,此事也就算是在表面上画了个句号,具体的内在关系,苏锦认为,徐瑞在中间也有不少的利益牵扯。
三日后,苏锦如约到了天和山庄,第二日清晨,队伍早早就准备好回京的返程,这一路上徐瑞也如他所言一样,并没有为难苏锦,只是这行军的速度慢的让苏锦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