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风起云涌,俞珩这边是悠悠闲闲,每天除了看看店,画画接下来产品思路,写写小说,就没别的事儿干了。
前些天北大戏剧社在剧院演出效果很好,又接连演了两天,虽然之前谈合作时直接买断了整本书,但周子安是个人精,给他用红布包着送了二十大洋。
在剧院演的时候俞珩一场都没去看,倒是俞墨兰去了一回,回来跟他说演的还不错。
这边事情都结束之后,俞珩也不打算再搞什么大动作了,因为快要过年了。
北平年味还是很重的。
腊八这天,林秀莲早早地熬了一大锅腊八粥,供所有人吃。
腊八粥香甜可口,俞珩一时没忍住吃了三大碗,吃的撑了只好自觉去散步消食。
街上的货摊子也多了起来,卖年画的,卖春联的,还有小孩子喜欢的吃食年糕之类的,各式各样的吆喝声在胡同里响彻。
店里的人流量慢慢的变大,过年了,人们都下得狠心要来消费了。
莲韵精品店积累了一批忠实顾客,哪怕买雪花膏也不去雅霜的店了,专门拐来莲韵。还有些人,没啥想买的,但养成了逛莲韵的习惯,一些商品有没有,卖的怎么样,可能比店里的员工还清楚。
有的人想法多一些,也大胆一些,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觉得店里缺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倒让林秀莲她们改了不少东西。
店铺已经走上正轨,开厂的事还没着落,俞珩本来想自己出去看看地,高低自己建一个,但前些日子又下了几场雪,走路都难得走,还想开工?
工人也少得可怜,他们是卖力气的,不是卖命的。
于是他只好作罢,等开春再说。
“开春可忙得很啊。”周生棋喝着茶,感叹着:“你不是要去上学吗,还能顾得上工厂?”
俞珩本来还在思考在哪选址,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先前答应了北大校长薛平漳去上学,这下可有的忙啊。
周生棋突然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道:“你可是背靠张家的男人,怎么为了这点事纠结。”
俞珩白他一眼:“我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吗?”
这话一出口,突然就有点惭愧,想他的莲韵还有印刷厂几乎都算是得了张悦璃的帮助,汗颜道:
“.......主要是我也想自己干一点实事出来。”
“你还没干实事?”周生棋故作夸张的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文学家,思想家,不比那些摸枪杆子和一身铜臭味的好多了?”
俞珩听着,笑了笑,转念一想,还是心一沉,周生棋自然是在开玩笑,可是,写写小说,能干什么呢。
“印刷厂是不是有张悦璃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周生棋不知是想起什么了,突然问道。
“是啊,年后不是要去她家拜年吗,我打算那时候给她送过去。”俞珩情绪还是有些低落,语气也恹恹的。
“哦。”周生棋道:“你说她这么想赚钱是为什么呢,她家里本来是家财万贯,就算以后她不继承家业,一世荣华富贵都不为过。”
俞珩不太想去分析别人,闻言随意的道:“可能人家想追求的目标很大吧。”
“什么才叫大呢?”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呗。”
茶楼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二楼炉子烧的蛮暖,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用来透风,俞珩说着,眼神随意望去,楼下的一家店很熟悉,记得第一次见到张悦璃就是在这家店门口。
不过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俞珩突然问道:“楼下那家店是卖什么的?”
他坐在二楼,看不见招牌。这家店又是茶馆的背面,他来的时候也没有路过它。
“哪家?”周生棋探头去看:“哦,这家是一家染料店,有很多年历史了。”
染料?张悦璃买染料做什么,她又不需要自己做衣服。
俞珩不知怎么的,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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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志在辽省的几家大烟厂,主要在他的大本营庆城和周边的几个县市,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他另外经营的城市还有燕城。
燕城比庆城受关注要少些,不是那里的人少,实在是因为穷,庆城背靠大山,土地不成还可以去山上找吃食,但燕城不同,地里刨不出几个吃食,唯一的优点就是平原,路好走。
杨广志就是看那地方交通便利,这才起了心思,没费多少功夫就在那里开了个厂。
不是他说,燕城的人真的是穷且能吃苦,他在燕城开的厂比其他地方开的工资一半还低,那些人还是争着抢着来干。
“你在燕城的代理人是谁?”张悦璃把玩着一把玉制扇子吊坠,问道。
杨广志苦笑,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但他还是强撑着道:“您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