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使?!”嬷嬷一声惊呼,愣了一下。此刻,她却不敢再阻拦。
“大人办案,我等绝不敢阻挠。”看到绣衣使继续朝匪徒逼近,嬷嬷凑到最近一个绣衣使耳边,轻声道,“但是大人,被匪徒挟持之人,乃是邺城原氏之女,还望大人看在原家的份上,尽可能救下她。”
听到原家,那绣衣使愣了一下,显然他和原家有旧。他看到自己两同僚渐渐逼近,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抽剑,阻挡他二人继续往前。
“路潜!”被阻拦的其中一人忍不住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匪首也没想到他们三人会发生分歧,趁这个时机,他一手挟着沈初一,一手紧握自己的刀,轻轻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三名绣衣使见状,也不多做停留,追着出去了。
嬷嬷跟不上他们的脚步,只能留在破庙里,跪在佛像面前默默祈祷,希望沈初一平安无事。
雨势一直不见小,匪首将沈初一夹在肋下,不敢有片刻停留。好在沈初一不重,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不过对沈初一来说,却是十分难受。她被紧紧勒住,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更重要的是,雨滴一直不停打在她的脸上,再怎么说也有点疼。
“你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不把我放下?你一个人逃,应该更容易些吧?”沈初一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匪首没有理会沈初一的问话,他时不时地往身后望,还是能看见对方紧追不舍的身影,更是不敢停歇片刻。不过,他还是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让沈初一不再那么难受。
沈初一又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惹到绣衣使?”
不怪她会这么问,绣衣使本来就不是那种专门抓捕盗贼匪徒的官兵。他们只会听天子调令,轻易不会去做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只是劫掠的匪徒,不会惊动绣衣使,让他们出手。
匪首听到沈初一的问话,逃命之余,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你这丫头真是奇怪,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关心自己的小命。小心,我要是逃不走,黄泉路上也要你作伴。”
听到匪首的威胁,沈初一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她现在死了,不知道是会走黄泉路,还是会像上一次那样回到从前呢?重活一次已经是天大的奇迹,她并不认为,自己还能再重新活一次。
看起来,老天爷并不眷顾这个走投无路的男人。匪首跑着跑着,发现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前方是一处悬崖,已经没有路了。后面,三个绣衣使已经追得越来越近。
匪首放下沈初一,再次故技重施,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希望能如上次一样,寻到片刻逃脱的时机。“想来你这丫头身份应该不简单,不然那绣衣使也不会想尽可能保全你的命。”
“也许吧。”沈初一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不过,你既然被绣衣使盯上,恐怕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何必做无用功呢?”
匪首哈哈大笑起来,“我若就这么束手就擒,怎么对得起他们。哪怕明知前路九死一生,我也要尽我所能,绝不轻易放弃。”
为什么?沈初一不明白,哪怕明知没有好结果,还要粉身碎骨,难道他就不觉得不值得?她却忘了,如果对方不奋力一搏,失去的就是只有一次的命。
这时,三名绣衣使已经靠近他们了。
“停下!我说了你们要是再敢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何三金,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把她放了,我可以饶你不死。”路潜紧紧盯着匪首,却很是忌惮。他虽然已经告知自己两位同僚眼前这小娘子的身份,但他们二人不一定会卖原家的面子。他只能赌,何三金不会真的伤害她。
“饶我不死?”匪首,也就是何三金冷冷一笑,“你有这个权力吗?要知道,我身上可是背了十三条人命。”
说着,他又拉着沈初一后退了一步,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已经说过了,你们不要再往前,不然我就杀了这丫头。”
“我知道你们武功高强,不过我倒是想知道,是你们的剑刺过来快,还是我的刀划破她的喉咙更快!”
冰冷锋利的刀刃紧紧贴着沈初一的脖子,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三名绣衣使互相看了看,路潜一脸恳求地望着另外两人,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最后,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各自后退了一步,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路潜看了看何三金,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她,我们就让你走。”
何三金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他们三人,他眼珠一转,想到一个主意。“好,我这就放了她。”话说着,何三金佯装要放沈初一离开,等他们放松那一刻,何三金像是扔木桩一样,将沈初一打横朝他们三人扔去,借此拖住他们的脚步。
其中一人离得较远,没有被砸到,并趁机朝何三金袭去,两人缠斗起来。而路潜和另外一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正好被砸到,三人摔做一团。
路潜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