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化解了剑气,转头骂道:“你他爹的有病吧!在冥界用什么桃木剑,找死是不是!”
韩重也是大意拿错了,立马收剑谢罪:“师兄莫怪,师兄莫怪。”
青桐柔声道:“公子不要生气,奴没事。”
“吓着没?”
青桐摇头:“没有,我都不认识什么桃木剑。”
杨瞒把袖子凑到她面前:“闻闻,记住这个味道,以后不管在哪儿,只要闻到一丝这个味道,掉头就跑,知道吗?”
青桐略嗅了一下,立马有些头疼,扶额道:“好厉害的法器。”
杨瞒走回桌边,韩重拱手向青桐赔罪:“姑娘恕罪,小道失礼了。”
青桐晓得他这样恭敬是在讨好公子,于是顺口说:“御剑术很难吗?奴没见识过,想看看。”
“容易。”杨瞒手中变出一柄冰剑扔给韩重,“你试试,我看看你到什么程度。”
韩重接过剑:“师兄见笑。”
说完踏上剑,破窗而出,杨瞒和青铜站在窗边看着,他在剑上基本稳当,风不变还好,风向一变立马有些颤巍巍的,半天才能稳住,刚一站稳了,可能风向又变了,这样也能飞挺远,但旁边要是有人拍他一下,或是风变得快些,他立马就会掉下去。
韩重转了一圈回来,风有些大差点没收住,杨瞒抬手稳了稳风,让他停在窗外:“你怎么想起来学这个?”
韩重道:“师父说我笨,能悟透习会人间各派的法术就算不错了,我想也对,反正我是修道不修仙,神界法术不学也罢。我剑道最差,看来看去,还是蜀山剑法有意思,御剑却把我难住了。”
“你听他老人家的,你要是不够聪明,祁山的山门也进不去,他就是懒得教了,给你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研究,你就不扰他了嘛。”
韩重傻笑:“其实很有意思的,再说了,师父不教还有师兄呢。”
“你可真看得起师兄,进来。”
韩重从窗子进来,把冰剑递还给杨瞒,杨瞒把剑拖在手上对他说:“御剑和御风说起来都是凭气而行,但差别很大,御风是影响气之本身,讲究顺势而为,逆势则档,为化解之道;御剑是借气之势,行剑载物,借势是相对的,你能给出多大的力,气便还你多大的力,这样一来逆势力劲,顺势则为化解之道。”
韩重点了点头:“难怪了,我习练之前,道喜师兄教了我‘心中有物’四字,是我没悟透。”
杨瞒问他:“见过蜀山弟子是怎么上剑的吗?”
韩重想了想:“掷剑于空,旋身而上。”
“你学人家的样子扔扔看,不要用法术定住剑。”
韩重接过剑,比划了两下将剑抛出,冰剑“叮呤”一声掉在地上,杨瞒沉声道:“不对,再扔。”
韩重接连试了几次,剑都掉在地上,杨瞒有些不耐烦了:“剑柄朝前啊剑柄朝前,你这剑尖儿向前能给出力嘛,气都被你划破了还借个屁的势啊!”
韩重恍然大悟:“哦,哦!”
杨瞒直摇头:“你是真笨呐,师父不教你是怕被你气死吧。”
韩重又扔了一回,这次剑柄先出,逆风而起,他高兴得什么似的上剑又飞了一圈,口中大叫道:“师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青桐在一旁偷笑:“难怪公主喜欢公子,韩道长有些痴的。”
“不是这份傻气,两个人也难走到一起,他们老夫老妻的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腻了,玉儿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只是经历越多,脑子越清楚,太傻了可撑不起这寒玉阁。”
青桐盯着杨瞒:“公子骂人的样子真好看。”
杨瞒抖了抖衣服套上:“我什么样子不好看了。”
“哈哈,什么样子都好看。”
“走吧,咱们去泰山。”
“泰山?不是去灵蝠山吗?”
“去那儿做什么,乌烟瘴气的。”
“那去泰山做什么?”
“我在寒玉阁住了这么久,除了你和玉儿没同别的姑娘过过夜,你无权无势的,我一走,她们不得把你吃了。”
“是为我?”
“嗯,帮你找个好地方安置。”
傍晚,泰山山际火红的霞雾漫天,碧霞坐在自己院子里的卧石上,盯着天边的霞彩发呆,她又在想之前桌上莫名出现的那副画,至今不知是谁留下的。
她托腮沉思,不觉天色渐暗,杨瞒坐在碧霞阁顶上看着她,看了半天,她一直一动不动的,杨瞒终于忍不住出声:“是我。”
碧霞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一个英俊少年。
“那幅画,我画的。”
碧霞起身仰头问:“不知阁下尊驾?”
“蓬莱杨五。”
碧霞有些意外,她也猜到应该是位年轻又有本事的仙家,但没想到竟是他:“你就是那位在地府供职的蓬莱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