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武宜说过纹宜要回来?
梨叶二话不说追上去,叫了几声,纹宜没回应反加快脚上行动的速度。梨叶以为纹宜跑的太快没有听到,腿上发力跃起,借用竹杆轻松追赶上她。
“纹宜。”许久未见,梨叶叫的欣喜,从背后拍了拍纹宜的肩膀,道:“你怎么回来了。”
纹宜回头看了梨叶一眼,冷漠无情地拍去肩膀上的手,沉默不言的加快步伐甩开梨叶。
梨叶被纹宜幽怨的眼神吓到,放慢追赶的脚步,望着纹宜进雨阁,茫然无措的停在原地。
纹宜面色凝重又如此匆忙,想来是有要紧事,莫要耽误她。梨叶重新回了雨亭,强颜欢笑的坐下,还是稍等片刻再过去的好。
满怀心事的纹宜直奔正屋而去,顾不得许多,敲了门,自觉跪下领罚。浮令松昨夜被云明缠得紧休息的晚,此时正睡的沉,闻得急躁的敲门声,闭眼问道:“何事。”
“公子!”纹宜跪在门前,少间不听里面动静,继而又唤了声,门骤然打了开来。
浮令松道:“何事。”
“公子。”纹宜眼眶微红,倔强地昂着头,态度时而漠然时而急切。
浮令松见她这般模样,当她受了委屈才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他扶上纹宜的胳膊,温声道:“起来说。”
“老爷子昨儿拿了封信给我瞧。”纹宜仍跪着,将信递给浮令松,注意着他的表情,既怕又气,忍不住问:“公子可问了武宜?”
前两天给老太爷去了信,询问武宜和梨叶的婚事,让老太爷给个肯定,他这边便可着手去办,如今的情形,恐难如他所愿了。
浮令松绝没想到纹宜反应会如此激烈,一时有些许茫然,两指放在鼻梁上轻柔,片刻,拿起信封,道:“自然是有。”
纹宜当即低了头,她不过离开几个月而已,他们二人便情投意合至谈婚论嫁,武宜单独的来信中不曾对此事提只言片语,岂非一直知道她的心意?怕她伤心?纹宜自嘲十二年来朝夕相处的情谊还是有用处的。
见纹宜跪着默默落泪,浮令松一时失语,自打懂事起未见纹宜哭过,看来这次是他弄巧成拙了。
瞧着纹宜独自伤心,浮令松思虑些个劝解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道:“老爷子怎么说。”
纹宜抹了泪,抽泣道:“老太爷就此事并未给答案,只是叫我安心回来。”
祖父对自家小辈多为偏袒,只要不是触犯了道德,不论其中道理,自家人便是正理。今日让纹宜带了话回来,就是为纹宜撑腰的。
不由分说便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原来祖父知晓纹宜对武宜的感情。
浮令松道:“可女儿之情岂能强求。”
纹宜失落,却不甘心问道:“公子,要娶梨叶是武宜自己跟你提起的吗!”
浮令松想了想,道:“我见俩人相处融洽似为有意,我便问他觉得梨叶如何,他答我说不错也甚为欢喜,末了还问我觉得如何。”
纹宜一愣,道:“公子,就这样?”
浮令松道:“就是这样。”
“公子,这是老爷子给你的信。”纹宜抹了泪,从怀中又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迫不及待道:“公子,我去去就来。”
忽晴忽雨,女生心思转变之快着实令人捉摸不透。浮令松打开老爷子写的信,纸上是行云流水的草书赫然写着几个字。
“闲生糊涂。”
浮令松无奈的将信纸盖在脸上,因祖父的直白而啼笑皆非,他不过是想成人之美。
云明早早用过饭,在去雨阁的路上正好遇到送果子的梨叶,顺道将果子带了回来,进了雨阁,少见的浮令松在发呆,道:“阿松,可是饿了,正好有果子。”
果子鲜红诱人,但太过甜腻,浮令松捏了一个放进嘴里,将信给了云明,苦笑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愿参与糟乱的世事,如今要再考虑考虑了。”
“阿松还是没有悟通透,身在尘世中怎能不为尘世所扰。”云明看他又拿了几个,便将手里的果子都给了他,笑道:“老爷子一语双关,讽你在逸山太安逸,安逸到自己跟前的事都不知留心,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果子外皮柔弱,被来回折腾好些都破了皮,红色的汁水弄到浮令松衣衫上,手上也是黏黏的。“我之前给你去信,说不日逸山就有喜事,叫你来凑热闹。”
云明把浮令松推回屋,到里屋给他拿厚衫,道:“你可是好心办了坏事。”
浮令松丧气,只觉口中甜的发酸,把果子放在桌上,四处找可以擦手的东西,看到书案上的白色帕子,忽记起昨儿顺手给了梨叶,想来是洗干净今早放下的。
浮令松拿了帕子,在手上擦过,白色的帕子印上点点鲜红,看着俏皮的很。
“瑜伯来向我说明情况,我以为那梨叶必然知晓,也定是同意的,我又问了武宜的意思,武宜的回答也是同意的,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