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下的伪装者(6 / 7)

在他们闹掰前,他们的关系曾经如此紧密,可以互相背锅,可以共享名字。

然而,R.A.B.兄弟,现在只剩他一个了。

西里斯推开了内堂的门,身后的女人跟上了他。

寂静无声的内堂里点着许多长长的蜡烛。四面的墙壁上都是摆满了金银器皿的架子,这里没有任何一扇窗户,显得金光闪闪又死气沉沉。

那个颤巍巍的、头发快掉光的妖精正在办公桌上捣鼓着几根细长的金丝,听到他们进来的脚步声,他扶了扶自己的圆片眼睛,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金杯在你们右手边第二排的架子上。”阿贝尔打量了他们几眼,容色狡诈地笑了笑,“看看,是不是你们想要的。”

西里斯步态悠闲地走过去,从架子上拿起它,用手掂了掂,又细细端详了一阵子。

“能以假乱真了。”他说。话音刚落,纳西莎就从他手里把金杯拿过来,放进自己长袍口袋里。

“尾款。只接受金子。”阿贝尔提醒他们。

纳西莎皱了皱眉,面色阴沉地往桌上扔下了一小袋金子。妖精对她的脸色浑不在意,他只顾着打开袋子,验了验金子的成色,又称量了一下。

“应当没有问题。”阿贝尔说。

纳西莎傲慢地微微点头。

“拿走吧,这下两清了。”西里斯懒洋洋地对她说。

“两清?想得美!”她瞪了一眼西里斯,急匆匆地推门而去,暴雨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清晰地透过短暂开启的门传过来。

西里斯没有跟着她一起走出去。他一挥魔杖,对这房间施了个静音咒,朝着妖精的办公桌走了两步,“告诉我,你上次接R.A.B.的单,是什么时候?做出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每一件我修过的、我做过的东西,我都记得。”妖精抬头看他,捻着手里的金丝,脸上闪过了一丝贪婪的表情,“可是,我告诉你,又有什么好处?”

西里斯直截了当地往他桌子上扔了一袋金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妖精饶有兴致地掂了掂袋子,脸上露出心花怒放的笑容。“做我们这一行,是有职业操守的,我本不该告诉你任何客户的消息。但鉴于,你问的是自家的消息,告诉你,也不算违背职业操守。”

西里斯漠然伫立,心中复杂难言。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犯傻,找到多少雷古勒斯曾经在这世界上的痕迹,都不可能把他带回来了。

可他无法释怀。哪怕多知道一点雷古勒斯的事迹,对他来说,是折磨,更是安慰。

“十六年前,你兄弟在一个雨夜来找我。他让我做一个挂坠盒,带着S标志的挂坠盒。我得说,那个东西的成品我不是很满意,细节给得太少了,做得有点粗糙。”妖精细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脸上有些遗憾地说,“不过,该有的都有了,你甚至可以往里头塞张小纸条——你兄弟就是那么干的。”

威尔特郡,天气晴,下午四点一刻。

两声短促的响动。如同落汤鸡般的一对母子,戴着湿漉漉的兜帽,披着黑色长袍,德拉科·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在马尔福家宅邸的门厅里面面相觑。

“母亲?”德拉科震惊地说,忘记本该称呼纳西莎为“妈妈”。他手里废掉的门钥匙落在了地上。下一秒,他裹紧了长袍,把里面宽松短小的衣服盖得严严实实。

“小龙?”纳西莎试图露出温和的笑容,压根没注意到儿子的称呼,急着掩盖眼神中的一丝慌乱。她把那个形状凸出来的金杯,往长袍口袋深处藏了又藏。

“您去哪儿了?”德拉科面色苍白,心跳剧烈。他强撑着瞄了一眼门厅窗户外威尔特郡的艳阳天,决定先发制人,“我以为您今天都待在家里头呢。处理斑地芒,不是吗?”

“哦,斑地芒没救了,得大规模清理。”纳西莎随着儿子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急匆匆地说,“我们后天要搬到伦敦去,腾出地方来。家养小精灵已经开始打包行李了。你开学前,我们估计都得住在那里。”

“好的。所以您今天——”德拉科怀疑地问。

“去了一趟伦敦,让家养小精灵们提前打扫。”纳西莎摆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言多必失,她匆匆止住了这个话题。用手微微遮掩着口袋的凸起,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发现他似乎没注意到这异常,遂决定转移话题。

她犹豫着问:“戈德里克山谷那里……下雨了?”

“雨下得很大。”德拉科快速地说,显然也不想多谈任何有关戈德里克山谷的事情。他另辟蹊径,摆出一副迷茫的样子:“父亲呢?”

“在魔法部。白蜡木生意的审批环节,临时出了点问题。”纳西莎随口说。

“当然,当然。”德拉科略显夸张地点了点头,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

这对母子又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感到有些尴尬。

在空气陷入凝滞前,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