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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揪住耳朵的兔子，在他蛊惑人心的面孔和压迫性的姿态下，无助又心慌意乱。她歪着脑袋，满脸红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也不敢想自己的姿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心中的小人后悔得瑟瑟发抖——他的味道醉得她刚刚有些得意忘形了。

“虽然我此刻很想深深吻你，想得骨头缝都要疼了——”她感觉到他离她又近了些，热气一直在她身上不紧不慢地迁移，从耳垂到脖颈。

她听到他在她脖颈处轻嗅，“——但我还是想先告诉你，我也是一样。我一直在你身上闻到青苹果的气息，那是专属我的迷情剂的味道之一。”

猛然间，一股讶然又快乐的热流涌入她的心湖——她忽然记起，面前的少年究竟有多喜欢吃青苹果。

梅林啊…竟然是因为…她又敢睁开眼睛看他了，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坦白而不由自主地微笑。

“是吗？你闻到了我？这就是你一直喜欢吃青苹果的理由吗？”她眼里波光流转，并且重新开始伸手抚摸她眼前铂金色的头发，心中暗自喜悦。

“那时候，我又不能像现在一样吻你。”德拉科在她脖颈处深吸了好几个来回，满意地叹口气。

“可你那时候还说把我当妹妹呢。”赫敏酸溜溜地说，努力想要转移注意力，忘记自己所保持的糟糕姿势。

“我那时候有些犯蠢。现在绝对不会犯了。”德拉科终于抬眼与赫敏对视，这让她看清了他灰色的眼眸里所尽力掩藏的东西——一种类似贪欲的眼神，对她的贪欲。

这种情绪出现在他的眼神里，堪称奇迹。因为他惯常一副冷漠高傲、矜持克制的样子。用纳威曾经的话来说，假设德拉科·马尔福用那种冰寒雪冷的睥睨表情扫你一眼，你一整天都会感觉瑟瑟发抖。

赫敏·格兰杰可以自豪地说，她是打破他冷淡面具的那个例外。他对她表现了与众不同的偏爱；可即便如此，他所展露给她的大多是温柔体贴的一面。

除了挂毯后的那次，她好像没见过他这样露骨的情绪。而那时，他们处于一片黑暗中，那种露骨更体现在言语中，而非眼神里。

还有一次，在图书馆借阅卡收藏室的沙发上…她感受到了他昂扬的渴望。可那时，他眼里的情绪被他掩埋到她肩头了，那种炽烈体现得并不明显。

而现在，他灼热的眼神清晰可见，这让赫敏曾经机敏的大脑完全被糊住了。某些冷硬如冰的理智被他所融化，他的眼睛逐渐变得深邃，她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

——因为，这一瞬间…这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喜欢他对她充满贪欲的眼神。

不止是喜欢，甚至是渴望。

真要命。

她的眼睛被他的眼睛锁住了。

她无法移开自己凝望他的视线。

她表面镇定，心中却蹦跳着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我无比确定，我喜欢你，赫敏·格兰杰。”他同样也在凝望她，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她被这句话打动了。她试着用手去摸他的脖颈、或者脸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结果被他的手给逮住了。

德拉科温柔缱绻地与她十指交叉，把她那双不安分的手按在她耳朵两侧，歪头观察她的反应。

“唔…”她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胸腔里忽然发紧，呼吸急促，像是刚发现自己面临的处境。他把她控制住了。

而且，他们的姿势…他们的距离…他们之间无可掩饰的互相吸引的暗流涌动。他们根本骗不了谁，她对他的渴望，绝不比他的贪欲少。

德拉科看着面前这个敏感的女孩，她眼里全是欢迎。她的脸颊和脖颈都变成了粉色，而他才只是嗅了嗅她，连亲吻都还没有发生。

他低下头，却没有吻她的唇。他想试点新的花样。

他吻了耳垂。他坏心眼地把它抿在嘴里，像是在吸吮一盘法式浓汤。那块地方立即变得通红滚烫。

他轻声笑了。那声音透进赫敏的耳蜗，让耳朵里所有的毛细胞都在颤抖。

这种颤抖顺着脖颈，游走到了脊神经。而它还在蔓延，一直到身体各处的神经末梢。

她与他十指紧扣的手虚弱地张开了。她的肩头不由自主地蜷缩，后背紧紧贴着沙发。

莫名其妙地，赫敏记起了蜂蜜公爵家热卖的那款蓬松柔软的乳脂软糖——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块软糖。

软糖入口即化，在他的嘴唇下有些无力，又有些心花怒放。

“德拉科…”她轻声说，嗓子眼里颤巍巍的。

“嗯…”他像只大猫一样，喉咙里咕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