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卢修斯罗列出的这些人,纳西莎的表情就有些动摇了。她觉得自己的丈夫说得有些道理。 卢修斯争取到了他的西茜给予的微弱的支持,便重新对自己的儿子板起脸来:“你需要接受惩罚,作为你乱跑的惩罚。你还害我不得不向亚瑟·韦斯莱道谢…” “卢修斯!”纳西莎不认同地说,“我们本来就不该把他单独留在帐篷里的!” “咱们的帐篷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没人敢动马尔福家!”卢修斯不耐烦地说。 “话虽如此…”纳西莎喃喃地说。 没人敢动马尔福家…那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真的参与了今夜的食死徒活动吗?德拉科眉头微蹙。 他又喝了一口热可可,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勇气。他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父亲问:“父亲,您今天晚上,真的是去见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吗?”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和你母亲今晚做了什么?你是在怀疑自己的父亲吗?”卢修斯脸色更不好看了,他眼睛里射出了凶狠的光,看上去像是遭到了可怕的冒犯。 “当然不是。但我打赌您肯定能猜出那些放火的人是谁。”德拉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质问,而是巧妙地换了一种角度。 “还用猜吗?这太明显了!那群喝多了酒就闹事的饭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在巫师界的国际影响会很坏的。这日子才安稳了几天…魔法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卢修斯面色不善地说。 看来不是父亲。他身上赴宴的衣服还没换下来呢。 德拉科终于放下心来。今晚,卢修斯并没有去参与食死徒的游行,这似乎让德拉科看到了某种可能性——卢修斯或许是个彻头彻尾的纯血至上拥护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想要因为自己的血统理念而过上有风险的动荡生活。 他偷偷打量着自己的父亲,算计着卢修斯此刻在黑白阵营中摇摆的幅度是多少,有没有可能会更加倾向于白方。 “好啦,卢修斯,别为难德拉科了。”纳西莎打断了他的抱怨,“他需要好好洗个澡,还需要休息,咱们还是尽快回家吧,我已经厌烦了这里的混乱不堪…” 丽塔·斯基特效率颇高。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在马尔福庄园的餐桌上切开一块煎牛排的时候,卢修斯“啪”地一声,把一张《预言家日报》拍在德拉科面前的桌子上。 “看吧!”他面色冷淡,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得意。 德拉科匆匆扫了一眼头版的内容。“魔法部惊慌失措…罪犯未被抓获…治安松弛…黑巫师逍遥法外…给国家带来耻辱…” 他抬头看了看卢修斯——他已经坐在对面,手法娴熟地替母亲纳西莎切起牛排来。 “读出来。”卢修斯命令他。 “一位魔法部的高级官员或涉及其中。据知情人士透露,出现在树林上空的黑魔标记或与该官员的家养小精灵有密切关系。尽管该官员在过往抵御黑魔王的立场上态度强硬,也不能不忽视其家人曾经是黑魔王忠实拥趸的事实…如何能平息风波、开展内部审查、安抚惊慌失措的巫师们,是魔法部亟需解决的问题。”德拉科一字不落地读完了这篇文章。 “说说你的想法。”卢修斯问他对面的儿子。 他本不该多问这一句的。可德拉科看起来很镇定,脸上波澜不惊,这可不是随便哪个14岁的男孩都能做到的,尤其是一个大仇得报的男孩。 这让卢修斯有种微妙的失控感。某一瞬间,他有点看不透自己儿子的想法。 德拉科…他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卢修斯在心里疑惑。 此刻,他的儿子将报纸折起来,平静地说:“克劳奇先生估计要睡不着觉了。” “他应得的。”卢修斯确定,他从儿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愉悦。于是,他放下心来,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坚决,“没人能随便诬赖一个马尔福而不承担后果。” 德拉科对他父亲微微一笑,终于可以重新拿起刀叉,对付那块有些凉了的牛排。 马尔福家规第七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