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佳,也让张太医帮着看看……” 关嬷嬷站在门口,径直说着,并不在意伏在桌上、似乎是刚刚醒来的夏绮。 “谁知,这大娘子竟是喜脉,老夫人和夫人都十分高兴,便向张太医讨教了几句,又给了赏,一转眼,就到了这个时候……” “可张太医因太医院有事,就告辞离去了,太太,他说改日再来给太太看脉……” “不用了,”夏绮缓缓坐直身子,声音里带了一丝沙哑,“不用来了。” “太太别生气呀,实在是今天府里有意外之喜,这可是国公府里第一个孙辈啊……等张太医得了空,还是会来的。”关嬷嬷状似好心地劝道。 “关嬷嬷,你还想再挨打吗。”夏绮觉得有些冷,颤巍巍地起身。 “太太是主子,我是下人,太太要打便打,我只不过是来传个话,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太太,还是太太觉得我,犯了什么错?”关嬷嬷嗤笑一声,“也是,有世子护着,太太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滚,给我滚出去。”夏绮拖着步子,走了过来。她发丝散乱,死死盯着关嬷嬷,关嬷嬷大约也是怕了,退开几步。 “太太,您可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太太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关嬷嬷说完,快步走远了。 夏绮堪堪倚在门边,傍晚的风徐徐吹来,令她头脑越发昏沉。她也是借着门框勉力支撑,才没滑坐下去。 “……太太?太太怎么站在门边……”天色渐暗,松月刚回来,就见门框处有个单薄的影子,若是不仔细看,怕是难以发觉那里还有个人。 “松、松月……”夏绮低喃。松月忙上前搀扶,可刚扶住太太的腰,那烫人的高热便传到她手上。 “太太!”松月急了,忙扶着她回床上躺好,“太太,下午不是太医来了吗,为何太太会这样?” 夏绮不说话,只是泪水止不住地流。松月一边沾湿帕子,敷在她满是虚汗的额头上,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太太怎的在门边吹凉风?可是下午发生了什么事?都怪我,应该早些回来……”松月半是询问,半是自言自语,可不论她怎么说,夏绮都只是默默流泪,不发一言。 “绮儿。”外面传来韩潭的声音。他走进房里,见松月又守在床边,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下午太医不是来过了么。” “世子爷,太太受凉发热,不肯说话。”松月恭敬道。 “你去请府里的郎中过来,顺便给太太做些汤食。”韩潭吩咐完,便坐到床边。 只见脸颊泛红、暗自垂泪的夏绮闭上眼睛,费力地侧转过身去,似是根本不愿见到他。 “又怎么了。”韩潭盯着她散落在背后的几绺头发,然而回应他的仍是一片沉默。 夏绮在一片昏乱中,隐约听到床外传来几声对话。 “……风寒,开个新方子……” “……是啊,二爷正房娘子有了身孕……” 大约是个男声,不知怎的,又变成了女声。 “……是我来说的,张太医先走了……” “……我走时还好好的,我发誓……” 她越听越觉得心烦,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仿佛下一瞬,就要溺毙在万丈深渊里。 有谁给她喂了一颗药,那手指触到她嘴边时,微凉干燥,却在转瞬间消失了。 就像她所求的一切,都是只会得到一点安抚,却从来不被满足。 她是真的累了。夏绮陷入沉睡。 三更时分,鲁大壮又偷偷摸摸地进了耳房。只是这次,他没喝酒,是以,在看到房中空荡荡一片时,又是惊骇,又是心凉。 然而,当他看到那个髹漆的箱子,不禁喜上心头,好不容易掰开箱盖,抓了几把首饰,就匆匆走了。 夏绮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韩潭不在,松月伺候她吃了半碗药粥。 “太太,您告诉我,昨天下午,是不是关嬷嬷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松月帮她擦了擦脸,又把头发梳理整齐。 “不要提她,松月,昨天的事可还顺利?”夏绮哑着嗓子,艰难地问。 “早上我路过耳房时看了一眼,太太只管放心,一切顺利。” 夏绮点点头,“我不信这次,她还能留下。” “那太太更应该快些好起来才是。”松月又端了药汁过来。夏绮向来厌恶苦涩的汤药,但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她要去看看,任老板所暗示的、偷取她嫁妆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病好的这天,清晨,夏绮去婆母房里请安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