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明白,他叫谢宝宝。
初见他时,是一个阳光淡淡的下午,刮着阵阵的微风,十分舒服。
对他的身体而言,这样子的气温还是凉的。
但我那时对他还不是太了解,我只是来应聘的。
他父亲带我去后花园,那是一个无垠的青青草地,蔓延到湖边才消失。
他坐在一棵垂柳下,身子斜斜的靠在轮椅柄上,纤细的腿部放着一本红皮书,很厚重的样子。
被微风吹的自动翻阅,又斜斜的掉落在地上,静止不动。
我木纳的脑袋,似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逐渐靠近他。
笨手笨脚的我,居然会小心翼翼接近一个人,我脱掉身上昨日才买的干净衣服,轻轻地披在他身上。
弯腰的那一刻,我发现他的睫毛是弯的,他的眼尾长长的,他的唇红红的,他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的人里面。
我呆呆的望着他很久,脑袋如死机般就卡在这个画面,等我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的时候。
他已经睁开了眼,弯弯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缓缓张开,似破土而出的嫩芽般清萌。
他眨眼第一下,他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第二下他的眼睛像润了水,第三下他的眼睛充满了戒备。
就梗着脖子冷冷地望着我,许久未动,最后他先放弃对视去寻他的爱书,脸颊是粉红的,很娇。
我总算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了,我先一步把地上的书拾了起来。
撩起自己干净的T恤擦了擦,双手递给他,同时还赠送自己憨态可掬的笑容。
他的眼冷冰冰的射着我,似乎在责怪我的多事。
而我没有察觉他此时已经生气了,只是看见他的眉是皱起的,他的眼尾因为情绪会泛着淡淡的红。
我们就僵持着,他不肯去接他的爱书,我不肯放过他。
我就双手举着递给他,本来憨态可掬的笑容,就变成发自内心的笑,因为我觉得这个孩子很可爱。
“明白,你先过来。”
他父亲在叫我,我不管不顾一股脑儿,把书塞到了他的怀里,僵持止步于此。
他吃惊的瞪着我的背影,想来是从未碰见我这样粗鲁的人。
“明白,你感觉如何?”
他的父亲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讲话都是柔柔的,带点咬文嚼字的感觉,讨厌学习的我竟不反感。
“很不错,我喜欢这里。”
这时候的我没有什么改变,就是刚从贫瘠星球来的,带着些微土里土气的一个小姑娘。
“那恭喜你,被录用了。”这个俏皮的中年人,笑得很开心,我还不能懂这里的深意。
“谢谢,伯伯。”
我憨憨的笑着,想着母亲父亲的嘱咐,又对伯伯鞠躬致意。
“好孩子。”伯伯笑得更开心,使我更懵懂。
“明白,宝宝,他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伯伯收了笑容,严肃的拉着我的手,神似母亲在我临走之前的场景。
“伯伯,你放心,我会滴。”不知哪来的自信,我还对伯伯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好,好孩子。”
这是伯伯第二次夸我好孩子,我很开心。
在开心的同时,不受控制的去寻他,发现那处已没了他的身影。
草地上留下一本盖着的红皮书,红皮书下是轮椅的压痕。
他静悄悄的让人琢磨不透。
刹不多时。
扣扣——
“宝宝,爸爸,可以进来吗?”
谢楠盛在暗色木门前询问,里面并没有响音,谢楠盛眼皮一跳,顾不得儿子生气,就打开门往里冲。
如他所想,屋内静悄悄的,床铺整洁冰凉,没有一片褶皱。
又急忙忙的打开浴室,干燥的很。
谢宝宝没有回屋,又闹哪出!
谢楠盛脚步沉稳地走着,路上默不作声,眼神看似随意乱瞄,实则在寻着什么。
薄唇绷的很紧,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路过书房,谢楠盛从里面抄出一指厚的戒尺。
掂在手上,疾步行走,戒尺在空气中呼呼作响。
不大的房子,在此时却显得宽阔。
远远的谢楠盛看见,我从屋内出来,呼叫住我“明白,你先放下手头的事情,随我来找谢宝宝,这孩子不知又要闹哪出……”
我愣头愣脑的,还没读懂这里的意思,只能下意识地跟着谢楠盛,希望他能多说点有用的信息。
“明白,我们分开找,快些找到谢宝宝。上次他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二个小时!等我发现时全身冷透,那小小的胸膛没有任何起伏,险些断气……”
谢楠盛停下脚步,拉着我,极速说完一段话,焦急的他不管我听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