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的,他肯定是觉得被欺骗,被戏弄了,随后愤怒,生气。
第三个板子落下。
“你当沈某是生你的气?”沈琅清语气很平淡,“林见音,你未免太看不起沈某。”
察觉到落到掌心的板子,力度越来越轻。
林见音也心中软了几分,“对不起。你以为我死了,定是伤心了许久,”
沈琅清勾唇笑笑,看不出是喜还是悲,“林三小姐你真是高看自己。”
“。”林见音无语。
说什么都不行,说什么都不对。
真烦。
可二人窃窃私语的场景,把屋内的其他学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师长体罚学生,怎还玩起了悄悄话。
太不合规矩了吧。
且新来的师长,知不知道林三是女儿身啊。
这距离也太危险了吧。
别人各怀心事,只有张朝月是真的对林三好。
他喊道:“沈师长,您轻些打,林三虽着男装,但其实是女子,且过些时日要成亲了,手上留伤不好看。”
“嗷!”几乎是在张朝月话落的一瞬间。林见音捂着手,痛呼出声。
她没那个胆子瞪罪魁祸首沈琅清。
只能回头看张朝月。
短短几秒,她皱了七八次眉,示意他赶紧闭嘴,不要再说了。
可张朝月这个损友显然没有慧根。
他见林三被打得嗷嗷叫,急得站了起来。
“沈师长!学生再讲一遍,林三是女子。且她未婚夫婿可是县令之子郑玉书,县令是什么官,想必您也知道,若是得罪了,……”
不能再讲了,再讲下去真的没法收场了。
在京城御用监面前,地方县令算得了什么?
沈琅清是个小心眼的,若是知道她要改嫁,估计明天就灭了郑玉书全家。
林见音急忙高声盖住张朝月的声音。
“张兄,张兄!”
“犯错挨打很正常。莫要替我着急。”
“且根本不疼,我方才只是吓着了才叫的。”
见张朝月终于坐了回去。
林见音才转过身,对沈琅清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
“师长,其实那婚不结也罢。学生明天就去退了。对了,还剩两个板子,师长您接着打。”
沈琅清却扔了竹条,后退几步,同此刻正仰着脑袋,笑意盈盈的林见音拉开距离。
几乎在一瞬之间。
他又恢复往昔清冷疏离的样子。
和林见音在京城初见他时一模一样。
冷得要死。
“原来你是女子,沈某竟未察觉。失礼。既如此,剩下的板子便罢了。”
林见音笑容也挂不住了。
她抿唇看着沈琅清。
沈琅清偏头,打开进来时随身带着的画轴,不露声色地躲避她的目光。
“且既你要成亲,那便恭喜!沈某没什么意见。”
“真心的,恭喜!”
*
?
知道她要成亲了。
沈琅清居然是这个反应吗?
嘴上说着恭喜,然后脚底抹油,离她八丈远。
好歹在京城做了一段时间的假夫妻。
难道他就没有一丝被人抢了妻子的愤怒?
这和她印象中的掌印大人不太一样啊。
林见音耸了耸肩,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的。
若是沈琅清犹豫不决。
她肯定也会动摇的。
现在好了,她根本没得想。她不用在爱情和家庭之间做出选择了。反正沈琅清对她没那个意思,那她就乖乖听长辈的话,嫁给郑玉书吧。
课业结束后,林见音收拾桌子,将笔墨纸砚塞在箱笼里。终于见到了沈琅清,终于把所有都坦白了,她心中莫名欢快,还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
张朝月问她:“林三,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我天天都很高兴啊。”
张朝月藏住鄙夷的神色。待他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林见音是这么收拾东西的。刚捡了笔,转头却又撒了纸,然后又去捡纸,纸整理好了,笔筒又倒了。
简直是稀里糊涂,乱七八糟。
迟钝如张朝月,也看出了林见音不太对劲。
出于好心,他提醒道:“今日还有别的课,没到放学的时间。”
“哦,我不读了。现在就回家和祖父商量退学。”林见音洒脱道。
“为何你们一个两个皆要走?”
“长大了嘛,都有各自的事要忙。且我快成亲了,那就回家专心绣嫁衣。省得在学堂待着心乱。”
“在学堂会心乱?”张朝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