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闭嘴!”杨朝东还不解气,拔出自己腰间的小匕首又拼命的戳了十几下,这才停手。
他的小妾被疯狂的杨朝东吓的花容失色,生怕杨朝东不讲道理地朝自己来两刀。
他小妾娇滴滴道:“虽然他弄我,但是我满脑子都想得是你!”
杨朝东气喘吁吁地盯着小妾看了许久,两眼无神地丢下匕首,缓缓闭上眼睛道:“老子没退路了,想当一个汉献帝都没得当了!”
随即那双死鱼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中的颓废懦弱之情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盯上猎物的野狼一般的眼神。
“来人,抬我爹的箱子来!”
片刻之后杨朝东身着一身满是岁月痕迹的明光铠,那俩护心镜上刀痕依旧,而且由于岁月久远,那铜制的护心镜敷上了一层青色的铜锈。
裴长安跟在杨朝东身后,心潮澎湃地举着一面破损严重泛黄的大唐战旗。
他们来到了城楼上,杨朝东看着飘荡着的回鹘旗帜拿起弓箭,搭上一支月牙箭。
吸气,瞄准!
在一众将士的围观下,果断射出。
不出意料。
果然没中!
杨朝东连射三箭,最后只好下令扯下回鹘旗子,挂上了大唐的战旗。
杨朝东看着缓缓升起的大唐战旗小声道:“爹,孩儿还是要走你的老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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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州城内,病入膏肓的张谦逸看着自己只有十岁的小儿子张议潮,还有身后的沙州各大家族的代表。
张谦逸吃力地道:“咱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
“议潮年龄还小,但是他可以担起这个担子……咳咳咳!”
张谦逸剧烈地咳嗽着,他的脸上泛着青色,一看都是中毒之兆。
只是吐蕃人太过狡猾,即便如今得知中毒,也无力回天了。
“我等定会尽心辅佐少都督!”
众人齐声高呼道。
面无表情的张谦逸看着一众大人默不作声,但是张谦逸知道他们心中的小九九。
如果起事失败,自己张家就是背锅侠,到时候满门上下都逃不掉。
如果起事成功,日后他们便可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有拥护之功,而张议潮只是个十岁孩子,功劳自然就是其他人的了。
“唉……”张谦逸有些失望地闭上眼睛。
终究还是有人要挑起大梁。
“议潮你过来!”张谦逸将张议潮喊到跟前,小声说道:“爹惨遭吐蕃人毒手,已经无力回天了。
红色狼烟起,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得手,你优势不决,可找这些叔叔伯伯一起商议,实在拿不下主意就去寺里找你吴叔叔。”
“咳咳咳……你吴叔叔一人可抵五万大军!”
年幼的张议潮看着他父亲虚弱的样子,强忍着心中悲愤,大声答应道:“孩儿谨记!”
“拿大唐战旗来,阿爷怕是等不到太子殿下了……我死后,不用棺材就用这面旗裹着我。”
张谦逸吃力道:“当了一辈子的吐蕃大都督,好想做一个大唐百姓,回长安万年县老家祭祖……”
一代沙州大都督张谦逸攥着怀中的大唐战旗,双眼逐渐失去了生机,没了气息。
他至死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哇……”
大堂内顿时哭声一片。
张议潮却没有哭,他擦擦眼泪大吼道:“不要哭了,咱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不管怎样,我是名义上的少都督,所以我宣布咱们沙州军以后就叫归义军!”
十岁的张议潮虽然还挂着泪痕,但是眼神坚定。
他看着远方大声道:“我们的目标不止是沙州!”
其他家族的代表看着少年老成的张议潮一愣,感受到了他的热血澎湃。
“喏!”
众人对着眼前少年大声道。
也就同一天,沙州境内所有城池都积极备战,准备坚壁清野,固守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