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说:记住你长什么样了,别想跑!
王竹情绪也稳定了许多,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朝休息室走了过去。
……
15分钟后。
休息室内。
王竹的辅导员刘忠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刘忠顺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微胖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刚从教学楼跑过来的。
刘忠顺进门后看了一眼王竹,就直接去跟宿管阿姨了解情况了。
宿管阿姨便把大致情况简单给刘忠顺叙述一遍了。
听完宿管阿姨的叙述,刘忠顺看向低着头的王竹问道:
“宿管阿姨说的都是实情吗?”
王竹抬起头,看着刘忠顺点了点头。
看到王竹承认了刘忠顺知道此事定性了,他立马转身换上一副笑脸看着高马尾女生道:
“同学你好,我是……”
后面的10多分钟刘忠顺都在替王竹道歉,并且保证会让王竹做深刻检讨。
刘忠顺与高马尾女生聊的差不多了,转身冲王竹说道:
“王竹,过来给同学道个歉!”
王竹立马走到高马尾女生面前,此时她眼睛里还含着泪花,规规矩矩的给对方深深鞠了一躬。
郑重其事的说道:
“对不起!”
高马尾女生接受完王竹的道歉,也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便走了。
王竹也跟着刘忠顺从休息室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宿舍楼门口,刘忠顺板着脸看向王竹问道:
“家里有困难?”
王竹的助学贷款就是刘忠顺经手办的,所以他对王竹的家庭还算了解。
王竹抬头看向刘忠顺点点头,把母亲患病的情况跟他说一遍。
刘忠顺听了后表示会尽量帮她在近期申请一笔补助,又对王竹偷外卖一事批评了一番,最后还不忘提醒王竹记得写检讨书。
聊得差不多,刘忠顺就离开了。
王竹看了眼已经黑透了的天,许是要下雨的缘故,看不到一颗星星,黑的像墨撒了一般。
……
“王竹怎么还没回来啊?”
“谁知道呢,没脸回来了吧!”
“她那视频已经在学院群里刷爆了,换作是我,肯定是没脸继续待在学校了。”
王竹走到宿舍门口刚好听到舍友吴蔚跟田仪染的对话。
“染子,快检查一下自己的贵重物品有没有丢的。”吴蔚煞有其事的说道:“毕竟宿舍住了个贼,小心点好”
田仪染笑了笑扭头看着吴蔚道:“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不过最好是别再回来了,看到她就烦。”
吴蔚也附和道:“管她呢,她要是还有脸回来,咱俩就去找辅导员调宿舍,反正我是不跟小偷住一起。”
“说的有道理。”田仪染也是点头同意。
王竹听着舍友的对话,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牙齿咬着下嘴唇。
她不明白平时相处还算融洽的室友,怎么会因为一件事就如此的诋毁她。
王竹伸回了那只打算开宿舍门的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转身往楼下走去。
从宿舍楼出来的王竹,坐在楼下一个被阴影盖住的花坛上。
许是到了最后一节大课下课的时间,时不时会有几个人在她附近停共享单车,走时还会看她几眼。
过了一会,王竹起身离开。
通往教学楼的路上王竹一个人低着头走着,晚间下课的人流与王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竹此刻就像一艘逆势而上的小舟,周围嘈杂的人群将渺小的王竹烘托出一种独特的孤寂感。
周围的行路匆匆与欢声笑语,掩盖住了此时王竹的哭声,一滴一滴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此时王竹只想躺在母亲的怀里。
只有母亲的怀里能让她感受到温暖。
只有母亲愿意接受这个做错事的孩子。
只有母亲还愿意爱她。
……
王竹到了教学楼的天台,这是她平常背单词的地方。
蹲在教学楼天台边的王竹,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腿里。
此时的她没了每日清晨在这背单词时的朝气,像一只淋过雨后受伤的小猫。
王竹就在那蹲着,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干嘛,该去哪儿,能去哪儿。
这么大一座城市,连一个能给她落落脚儿,休憩一下的地方都找不到。
王竹想过无数次给母亲打个电话,跟母亲说一说自己的不得已。
哪怕是听母亲叫自己一声:竹儿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更不该!母亲的病情才刚刚有所缓解,此时说再多也只是多一个伤心落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