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句怎么了还没出口,电话又震起来。
春晓刚才倒扣了手机,屏幕上是什么看不见了,但震动的样子颇有些不屈不挠。宋经诚伸手就把手机翻了过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张华腾三个字。
春晓闭了闭眼,宋经诚就知道刚才多半也跟他有关了。他按掉电话,责备道:“已经初三了,还不拉黑他。”
没头没脑的,春晓被气乐了,说:“我也不是留着他过年用的。”
“那干什么用?”宋经诚问。那个男人给他留下的印象着实不好,周昀枫又添油加醋地讲过他许多坏话,实在是不懂春晓为何还会存着他的电话号码。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分手之后没有断得一干二净只可能是还有利可图,春晓是为了什么呢?
“本来是留着以防万一,”春晓自己也想开了,“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哈?”
屏幕又亮了起来,张华腾的名字随着手机震动仿佛在跳动示威。
“要不听听他说什么,我有点好奇他不讲道理、恶语相向时是什么样子。”宋经诚改了主意,建议道。
“只怕他不会恶语相向。”春晓笑笑,“他一向很得体、很讲道理,我说不过他,还会觉得自己错了。”
宋经诚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是,春晓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可那大都是因为她不在乎,所以也并不会太难过。她刚才说话时的样子显然是在乎的,窝囊得让人心疼。怪不得周昀枫生气,他们都难以接受跟兰胜男长相相似的人受气。
春晓把手机关机了,笑道:“好了。”
宋经诚说:“想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
春晓一愣,点点头。“昀枫说张华腾去骚扰你了,他很不爽,我呢,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钰涵的监护权。”宋经诚说。
春晓看了他半晌,然后笑了。
“笑什么?”宋经诚只觉得她笑得可爱,语调不自觉地就又温柔起来。
“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就为了问这个?”春晓说,“还是怕我太不好意思欠你这个人情,随便找这么个借口?”
宋经诚笑笑,只道:“我确实想知道。”
这温柔也好,关照也好,都不是给你蔡春晓的。春晓警告自己,老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他要监护权是因为有利可图,而且他本来也比我有资格。他是钰涵的舅舅,有经济能力。另外,李梓媛是钰涵的姑姑,虽然不是亲姑姑,也是加分项。”
宋经诚皱眉:“这个亲属关系我有点理解不了。”
“钰涵的妈妈华月是张华腾的妹妹,爸爸叫李景郁,你可能不认识,反正是橡树科技李家的人。钰涵将来能从李家继承一笔钱吧,她的监护人自然可以监管她的财产。”
“李景郁?”宋经诚有些意外,“我知道,是李氏第三代里难得的才俊,可惜英年早逝,记得好像是登山出了意外。他没有孩子,夫人也已另嫁……钰涵是私生女?”
“华月怀孕的时候才大二,从来也不肯讲是怎么回事,也从没提过李景郁的名字。”春晓说,“这人活着时没来看过钰涵,可能……反正是一笔糊涂账。”
“那华月现在?”宋经诚感到话头不对,委婉地问。
“她在的,只是精神不好,自己也需要监护人,没办法照顾钰涵。”
并不新鲜的故事,始乱终弃,未婚少女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宋经诚并没有很多同情,甚至怀疑真与李景郁有关,那人难得有理智和头脑,非是一般的浪荡子。“他们二人都没说过,那后来是如何发现真相的?”宋经诚问。
“钰涵五岁时李梓媛找上门,说钰涵是她哥哥的孩子,因为他家里一直不知道所以才没有联系。”春晓说,“那时李景郁已经死了,李梓媛从没有提过要接走孩子,我以为他们知道她的病所以没有兴趣,我跟李梓媛接触也不多。”
“张华腾多吧,毕竟后来都搞到一起了。”宋经诚不客气道。
“应该也还是冥冥中自有缘分吧。”春晓居然不现喜怒一本正经地说。
宋经诚又一次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她这种不抱怨的窝囊劲,明明是别人辜负,明明有理由怨愤,为何不发泄出来?或者是不便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吗?她明明又不是那样矫饰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