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尧想了想，问：
“你以前见过这张照片吗？”
付茗冬点点头，说：
“这张照片我妈走哪儿都带着，我从小就见过。”
“你就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吗？”宋玉忍不住问。
“好奇呀，”付茗冬叹了口气，说，“很小的时候我就问过，但是他俩从来都不说，久而久之，我也就懒得问了。”
“不过呢，他们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人和我妈有过一段感情，有时候我妈看着他的照片会偷偷抹眼泪，但那应该是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再去纠结也没有意义，说不定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也早就死了。”付茗冬云淡风轻地说。
“你母亲的老家在哪里？”李立尧忽然问。
“李庄，你知道李庄吗？”
“知道……李庄古镇……这个男人的老家也在李庄，我认识他。”李立尧道。
旁边二人皆是一愣，付茗冬问：
“你真的认识？”
“对，是我以前打工那个酒吧的老板，来日本之前我们才见过。”
宋玉闻言一惊，望着李立尧：
“是……“山色”的老板？”
李立尧点点头。
……
“你到底在找什么？你没看付茗冬刚才已经很为难了吗？”宋玉跟在李立尧屁股后头问道。
李立尧把门关上，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他一边找一边说：
“但她也说了，贺老师最喜欢你，如果能帮到你就最好了，不是不敬故人，我是在成人之美。”
“喂！什么歪理！”宋玉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来之前我去找过老艾，他不愿意把柴时安玩弄女性的证据拿给我，那糟老头子倔得很，所以现在我要先发制人了……快帮我把那个衣架拿过来。”
嘴上说着不理解，但宋玉还是照做了，拿了根衣架给李立尧：
“你想用贺老师的遗物威胁那个酒吧老板？”
“宝贝真聪明。”
宋玉皱眉：
“你这是在利用贺老师！”
“能不能利用得上还不一定呢，现在只知道贺老师对老艾念念不忘，还不知道老艾是个什么想法。”李立尧趴在地上，用衣架子去勾衣柜下面的盒子，还真让他勾出来了。
宋玉也跟着蹲下去，李立尧打开那个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堆零碎的小玩意儿，宋玉拿起一根鸽羽，说：
“这是我们在食堂门口捡到的……”这东西勾起了宋玉的回忆，“你记得吗，就是我找你参加歌唱比赛的那天，我和贺老师一起捡到的，她用小刀把根部削开了，挤了墨水，写了几个字，然后就不出墨了……”
李立尧顿了顿，然后从一沓旧报纸下摸出一个银镯子，这个镯子很大，不像女士戴的，倒像是男人的东西。
“这个镯子有什么问题吗？”宋玉问。
“这上面的花纹，我觉得很眼熟……”李立尧盯着镯子回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里呼之欲出了——
山色，吧台，包厢，卧房，老艾……老艾腕上那个戴了多年的镯子……
“我想起来了，”李立尧兴奋道，“老艾戴的是女款。”
他笑着擦拭掉镯子上的灰尘，又说：
“呵，我就不信了，一模一样的手工雕花还能是巧合？”
这可吓坏了宋玉：
“这也行？他们真的有故事啊……”
李立尧拍拍宋玉的脑袋：
“天赐良机，我们够幸运了。”
付茗冬看着那个镯子，叹了口气说：
“唉，说实话，我就没想过要帮我妈把这男人找到，我何必呢？这不是膈应我爸吗？”
宋玉也觉得他俩做得太过了，好好的一个追悼会，结果变成了破案现场，也不知道老师在天有灵会不会怪她。
“对不起啊小付，是我们太唐突了。”宋玉向付茗冬表达歉意。
付茗冬摇摇头：
“算了，反正他二老都走了，从前的恩怨都与我无关，这镯子和照片你们都拿走吧，放在家里我看着也不舒服。”
李立尧激动地向她鞠了一躬。
宋玉：“…………”
“我妈泉下有知，知道自己还能帮帮你，她应该也挺高兴的，你也别太自责了。”这话是对宋玉说的。
“谢谢你。”宋玉看着手里的照片，心道，“老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