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以前也经常来。
“我得回家啊，杜薇还等着我呢，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宋玉抱怨道。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说你今晚就住我这里。”李立尧把后备箱的门关上，抱了一大束花出来。
宋玉心一颤，好红好红的玫瑰。
“庆祝你拿奖。”
宋玉把花接过来，忍不住低头狠狠地闻着，玫瑰香得太热烈了，把她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愫勾出来，一双幽黑的眸子忽闪忽闪的，本想道谢，却忍不住问：
“哪有庆祝拿奖送玫瑰的？”
李立尧见了宋玉这模样，堪称勾魂摄魄，她黑色天鹅绒的礼裙藏在酒红色的大衣下，白皙的皮肤被红玫瑰映衬着显得几乎要透光，她朝自己望了一眼，只一眼，便惹得李立尧不太对劲了。
“庆祝别人拿奖什么花都行，送你一定得是玫瑰……漂亮。”
这话若是放在其他的男女中间绝对算是情话，听者有意，宋玉心里难免不激动，可她也深深地记着李立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便只当他是在胡说八道。
在外面站这一会儿就发冷，宋玉跺跺脚：
“你的心意我领了，赶快进屋吧，冻死老娘了。”说着便转身往大门去。
李立尧握紧了拳头，牢牢跟上，待二人进门的那一瞬，豺狼似的咬上宋玉的嘴，啃得人气都喘不上来。
宋玉原本没想搞这一出，可气氛到位了，便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那捧玫瑰留在门口地上，李立尧把人扯进浴室，宋玉清醒了一两秒，便开始推搡起来：
“你轻点儿，这是人家的衣服！”
“赔她……”李立尧脑子发热，听不进人话。
“不行……”
再有别的声音，就是水声和暧昧的动静。
……
折腾到一点过，宋玉感觉自己的世界总算清净了，李立尧在一旁躺着喘粗气，地上两三个使用过的Durex拖曳着可疑的液体。
“我今天要跟你说什么来着？”宋玉扯着头发想了良久，才发出长长的“哦——”
“后天我和杜薇去西双版纳过年。”
李立尧那边没动静，宋玉以为他睡了，就扯过被子，也打算睡觉，明天再说吧。
谁料过了两分钟，李立尧竟开口了：
“你不跟我一起过年了？”
“你没睡啊……嗯，我要去陪杜薇，老范年三十要去墨西哥出差，她一个人无聊，所以我们俩就约好了，去云南……老范在那里有房子…………今年你就找别人过吧。”明年后年大后年也是，我要开始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了。
“哦……”李立尧的声音一发出，宋玉就觉出失落的味道。
他得有人陪，但是大过年的，谁家有父母亲戚的不回家去呢？想想也怪可怜的。
“明天我把猫送到老裴那里去，他喜欢咪咪。”
小立尧原本还硬着，听到“老裴”这俩字立马萎了，软得比谁都快。
李立尧很气，怨怼地说：
“我也喜欢，你怎么不送到我这里来？我还是它的买主呢。”
宋玉轻哼一声：
“你喜欢个屁，再说了，你哪有时间养？”
“跟你的胸差不多，挤一挤总会有……啊——”李立尧捂着半边被社会毒打的脸，哭唧唧。
“……都怪你……”宋玉阴恻恻地看着他，“没有安眠药我可怎么睡觉啊。”
今夜估计难熬了……
李立尧又沉默了一阵，然后，把胳膊从宋玉颈下穿过，把她的脑袋安置在自己的怀里。
“我再给你唱个摇篮曲儿？”李立尧兴奋地提议。
“你身上好多汗……”宋玉吐槽，吐槽归吐槽，她对这个姿势甚是满意，这里离李立尧的心跳很近很近。
“将就睡吧祖宗诶……”李立尧把被子往宋玉那边裹了裹。
不知为何，可能是觉得结局尘埃落定了，未来这样荒唐又和谐的夜晚再也没可能重演，宋玉就没忍心浪费这久违的温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竟就着男人胸口的汗味和微微的沐浴露香睡了过去。
李立尧睡着以后呼吸一向很重，宋玉半夜醒过来一次，叹着气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再闭上眼沉入深深的睡眠中。
我这病也许很快就好了，到那时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相处只当是故人，半点非分之想也不会有，更妄言肌肤之亲。
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李立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