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姑娘一边不放心的继续张望,一边用肿成馒头的手去翻自己的褡裢,从里面摸出了一块小小的银两。
“这些给你,算我借宿。”
涂山羽将鱼放进盆里,看了小姑娘一眼,把银子收了起来。
“也行。”
小姑娘在门口处坐下来,瘪着嘴,把另一只手也包了起来,一边提防着周围,一边用馒头手拿起罗盘,掐算了下日子。
果然,诸事不吉。
小姑娘叹了口气,今天什么都不宜再做了,得等明天。
青年认真炒菜,小姑娘认真放哨,屋里一时间只有噼里啪啦的炒菜声,直到饭菜全都上了桌,青年叫她吃饭时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泉药药。”
“奥。”涂山羽也没问这个奇怪的名字是哪个药字,便又继续道:“借宿没问题,但是屋里只有一只竹床,晚上你只能睡在地上。”
“无碍,出门在外,有个遮挡便好。公子叫什么名字?”
“涂山二。”
药药虽然觉得这名字与眼前这人的长相十分不搭,但心思却并不在这里,只是点点头,一门心思竖着耳朵听着屋外的风吹草动,倒也还算安静,涂山羽吃了饭便早早躺下,药药也把随身的一个小包袱打开,翻出了一套换洗衣服垫在了身下,可是刚刚躺下一小会儿,巴掌大的草堂里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第一声就震得地上的泉药药好像一尾跳到岸上的鱼,一下子弹了起来,她先是呆呆的看着涂山羽出了会儿神,然后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好像是在检查草堂会不会突然被震塌。
小草屋质量不错,但还是被震得簌簌落灰,泉药药拖着铺盖挪来挪去,最后只好挪到了桌子底下。
可是还没等她钻进去重新躺下。一阵奇怪的战栗感便顺着她的尾椎骨缓缓的爬上了她的后背。
小姑娘疑惑的转过头,只见一只青面长发的女人头正顺着地面缓缓的浮到了她的眼前。
似是不敢相信,泉药药和女鬼对峙了一瞬,才突然间哇哇大叫起来,一股脑把身上的符全都朝着女鬼砸了过去。
“鬼啊!啊啊啊!”
可是床上的青年却仍旧浑然不觉的山呼海啸着,任由女鬼在屋里将这只死缠烂打不肯走的小东西追得上蹿下跳。
可就这样,这个泉药药竟然还是不肯走。
躺在床上的涂山羽终究是被吵得烦了,驱散了女鬼。
被女鬼追到柜子顶上的泉药药满头大汗,好半天才两股战战的爬下来,炸着毛僵硬的环视着周围,最后目光竟盯着涂山羽,好像一只毛毛虫一样,钻到了他脚边的被子里,就这样抖了一夜。
躺在床上的涂山羽微微一窒,呼噜声险些断了。
第二天一早,也没睡好的涂山羽掀开被子,凝视着脚边那个不知何时已经不抖的球,只觉得眼皮直跳。
怕鬼怕成这样还降妖捉怪,哎,门派现在收人连一点要求都没有了么?
涂山羽正想着,只见那球一歪,翻倒舒张,紧接着就抱着腿开始呲牙咧嘴的哼哼起来。
“啊,腿麻了,麻了,麻了,麻了……”
泉药药一边麻了,一边好奇的偷偷打量涂山羽。
实在不知道一个人刚睡醒,怎么能就跟精心打扮过一样,不光衣袂平顺,就连高束的马尾也是油亮垂顺,仿佛每一根都被精心打理过,面容更是白嫩无暇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戳一戳。
涂山羽看着偷瞄自己的泉药药,糟心的捏了捏眉心,“昨天我们说的清楚,不知仙子为何睡到了我的床上。仙子不小了,也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麻了麻了麻了……”泉药药继续麻了。
涂山羽叹了一口气,“仙子走吧。”
泉药药抱着膝盖噘着嘴对涂山羽怒目而视。
打呼噜跟打雷一样,震的自己的耳朵现在还嗡嗡直响,自己被他踩了一宿,他还有意见。
要不是怕他被怪兽吃掉,自己呆在这里干嘛?
泉药药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压着火气说道:“不是我要睡你的床,是昨晚你的屋子里闹鬼,我使出浑身解数好容易才将她打跑,睡在你床上……也是怕那鬼去而复返,为了保护你不得已而为之,而且我睡得也是床根,公子不要误会我!”
“打跑……”
那能叫打跑吗?涂山羽看着床上大言不惭的泉药药,眼皮跳了跳。
“对,我虽然给她打跑了,但难保她今晚不会再回来,这地方有妖兽,还有女鬼,实在是危险至极,公子今天一定要跟我走!”
“不走。”涂山羽淡淡开口,“是死是活,是我的事。仙子修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看着冥顽不灵的涂山二,泉药药抓了抓被被子刮的头发,也是气的直冒烟。
不过没用多久,她便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