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请问您几位?”
“你好,提前有预定,四号桌……”
“好的,请您跟我过来……”
眼前顶着一头杀马特造型的姑娘,浓厚的妆容下看不清楚真实容颜,徐希辰礼貌地落座。
“你好,我是徐希辰……”
“你好,我是张笛。徐医生,你长得好帅呀,俊朗斯文,气质出众……”
眼前一亮,张笛赞不绝口。
“谢谢……”
徐医生为人处世的原则:应有的客套不能少。
“不过可惜了……”
杀马特姑娘花痴地看着徐希辰,瞄到他的左腿,面露惋惜。
“你指我的腿?”
徐希辰冷冷地问,疏离淡漠。
“抱歉,我说话比较直白……”
牵强地解释着,没有丝毫愧疚之情。
“不过呢,看在你长得比较帅的份上,我可以勉强接受。那以后呢,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对了,我听介绍人说你还是小有名气呢,医生应该都赚得挺多吧……”
“多和少好像跟张小姐没有多大关系。不用勉强,我不喜欢做让别人吃亏的事,随意就好。”
右手端着茶杯,慢慢细品。此家“客上”餐厅主打就是茶,既然来了,怎么都得品上一品。入口清醇,唇齿留香。
“徐医生,我给你台阶下,你别不知好歹……”
“……”
“姑娘,知道人体有多少块骨头吗?”
不假思索,不用酝酿措辞,出于本能的反应。
“这么专业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你去百度不就好了……”
“张小姐,正常人体有206块骨头。但据我目前推测,你好像只有205块,比正常人缺少一块……”
“你说少就少?无缘无故我怎么会少一块骨头?”
“是缺一块,耻骨,礼义廉耻的耻……”
“抱歉,单位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放下茶杯,不等对方回应,也懒得继续纠缠。快速起身离座,一瘸一拐,也不失浑然自成的气质,买单离开了。
扔下身后的姑娘,河东狮吼,咆哮十里,逃之夭夭。
每个人都有底线,自己的底线之一就是残疾。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接受不了别人拿这个做勉强的借口。
这是自己的逆鳞,碰之即燃。用损友的话说,过分的自尊心,对,这就是过分的自尊心在作祟。
大概,也只有同样残疾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吧!
还未到家,来自老母亲的审问电话便一个接一个。
“徐希辰,你太过分了,你知道为了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姑娘有多难吗?”
“确实是人间极品,想来难觅,为难沈老师了。”
“你为什么不能迁就一下呢?人家姑娘打电话说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嫁,自己掂量着办……”
说着说着,电话那头的老母亲竟然还真带了些入戏已深的谴责。
“你跟老徐希望我以身相许?娶了河东狮吼?不怕你们招架不住,家宅不宁?”
“……”
吃定了她入不了你徐医生的法眼,何来家宅不宁?
“行了,沈老师,别演了。情真意切,感天动地,这次你赢了……”
很是无奈,一次次被亲妈逼着就范。这就是为人师表的表率?
“说吧,您老这一个接一个连环计套路我,连您自个儿都看不下去的“儿媳妇”,目的是什么?”
“逼你就范……”
“如何就范?知法犯法可不好……”
“主动出击,凭我儿子的魅力,肯定有市无价……”
“这么自信?”
“我生的,我养的,我定价……”
“……”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徐医生调动主观能动性,主动结婚生子,设法逼上贼船。
“亲妈,还有吗?一次说完,承受不起您老的三十六计了……”
沉默无声,犹豫良久:“希辰,你还是放不下彤彤吗?”
心被狠狠扎了一下,身体随之颤抖。很久没有听到过她的名字了。
“我不知道……”
老母亲心中早就知晓答案,但仍想多此一问。
“沈老师,既然话说开了,今天就说得更明白些吧。”
“……”
到底是谁的主场?徐医生轻松地颠倒了两人的优劣势。
“顺便说说残疾吧。虽然你们不提,但大部分症结皆源于此。”
“希辰……”
“这已然是事实,并且过了这么多年,都该释怀。不是谁的错,如果硬说错,只能是我的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