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述:“与阳郡主的儿子在一岁时就夭折了,裴大人见郡主悲伤过度,从旁人手中出了点银子将我买了回来,郡主见着我与她儿子年纪相仿还异常淘气,和她逝去的儿子几乎一个样,便让我用了他们儿子的名字,他们是一对很好的父母,这些年来对我视如己出,从未拿我当养子看待,我对他们很是感激。”
思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筹划的一切仿佛是一场空,就好像用尽了全力,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裴云述将她拥在怀中,说道:“你看,我和你都要遭人遗弃的。阿宁,你好狠心,你不仅骗了我的心还骗了我的人,我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只是想要从你这儿得到哪怕一丝真心,我都没有怪过你一句,我如今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所以你要把我推开吗?阿宁,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听了这番话,思宁心下积累的郁气一瞬间消了似的,于是连连摇头道:“云述,不是的,不是的,这几年我只是迫于情势无奈,才不敢对你有丝毫表露的。”
裴云述:“真的吗?”
思宁吻着她眼角的泪,说道:“云述,我不会再骗你了,我进了宫之后与她很少联系了,她让我做的事都是针对你的,可是我在府中和你那样后,我后来心中也是有你的,不然我也不会说让你离开我的话。”
裴云述柔声道:“阿宁,我没有怪你,只希望你好好的对自个儿,她对你的养育之恩你早就还完了,你不要有负担,你心中从此只许有我一个人好不好?不要再管旁的无关紧要的人了。”
思宁:“她如今在府中地位巩固,她的事情已完,我也不欠她的了。我在世人一个亲人都没有,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我现下是一身轻松。云述,你原谅我之前对你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我以后会好好弥补你的。”
裴云述小声嘀咕道:“说得这么好听,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思宁顺着他道:“我要说什么你才觉得我不是在骗你啊?”
裴云述扯上被子,将两人蒙得紧紧的,说道:“除非,阿宁给我生个孩子。”
思宁按住她作乱的手,小声道:“云述,不行!”
裴云述对她的那点挣扎才不放在眼里,坏笑道:“为什么不行?”
思宁:“云述,你……”
过了会儿,裴云述抚着她的背,说道:“阿宁,我都考虑好了,你耐心再等一等,时机一到,我就带你远走,我们离开长安,走到哪里是哪里,再也不回来了。”
思宁见他筹划这一天肯定不止一日了,她心下感动,不忍再抚他意,于是说道:“好,我说过了,我都听你的。”
次日,千摇两人来得挺早,思宁行事谨慎,观察了她两个几日,才算放下心来。
时日一久,思宁在宫中也无人说话,有了小痴在旁,三人倒是经常说说笑笑,思宁觉着她们心思单纯,一些烦恼之事也向她们吐出了。
这会子屋内无人,小痴问道:“阿宁姐姐,你也想出宫啊?”
思宁苦笑:“是啊,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去呢?”
小痴拍掌笑道:“太巧了,我和阿姐也正想着出宫去,宫中规矩太多我一点儿都待不惯。”
千摇忙按住她,忧心的道:“阿宁,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们本不能多言,可是你们这样,终归不成个体统,你想着日后该怎么办?”
思宁平静的道:“无论如何,在外人看来我们永远都是兄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等有朝一日出了宫,我会悄悄地离开长安,永远都不再回来,日子久了,他自然就会忘了我。”
千摇觉着此行不通:“我看他那个样子,见你和我们多说了几句话,他就在旁边咬牙切齿,很不爽的瞪着我们,他应该不会轻易放了你。”
思宁挑眉道:“他难道还能把我绑在身边,日日看着我不成,等出了长安,他就找不到我了。”
几个月后,冬期堪堪来临,太上皇晏驾,举国上下同悲。
裴云述见此,便乘着丧仪之日,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带着思宁三人出了皇宫。
坐上马车,裴云述黑着一张脸,盯着对面的千摇与小痴,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都已经出了皇宫,还跟着我们!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现在就说清楚!”
小痴嘟哝道:“你让我走,我还偏不走了。”
裴云述:“你……!”
思宁扯了扯他的袖口,说道:“云述,你别这样,千摇和小痴是我的姐妹,你态度好一些。”
裴云述哼道:“是我想这样吗?她们两个在宫中就霸占着你,我有说什么吗?现下好不容易出了皇宫,我还费了老大的劲呢!也没听她们说一个谢字,有点眼色的都会快快走开,她们倒好,气定神闲的坐在这儿一动不动,跟两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小痴一向喜欢与人唱反调,见他这样她就很不爽了,于是将千摇一屁股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