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青年笑道:“打卤面,一碗一百文。”
大髯汉子满脸无奈,没好气道:“我就两只眼,不养狗的!我也不是天帝的外甥,太华不是我外甥劈开的。后世朝代,一朝皇帝比一朝封的离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该姓什么了。”
所以他每干一件事,都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李怆点了点头,“倒也是,事情太过离奇,十分扯淡,说不清。”
给九洲天骄造势,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他在为一个没有刘景浊的人世间,做铺垫。
李怆嘴角抽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我转世八百年了,带着前世记忆转世的,这要是还不能开天门,我是废物吗?”
等他儿子来了,给一个容易接受的选择。
刘景浊实在是没忍住,一下子想到了睡梦中手持大戟的三眼神将,还有……苏箓。
也只能这么问了。
其实这么一想,那刘顾舟是真的用心良苦了。
如此一比较,区别就出来了。
…………
提前那个日子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再赌一场,胜算可就没那么大了。
李怆抹了一把脸,却见刘景浊盯着自己脸上看个没完没了。
某处地方,有个中年人点了一炷香,烟雾之中,有人影浮现。
刘景浊这才找了一张板凳坐下,淡淡然一句:“还以为惊云国绿林道扛把子,忘了我这个江湖散客刘赤亭呢。”
李怆气极,“你他娘废话忒多,罚酒!”
李怆拿起酒壶狂灌一口,笑道:“兄弟之间,说这话就生分了。”
归海无量摇头道:“恰恰相反。”
糜皖只得点头:“也好,与钱师傅多年不见了,我是特来拜会的。”
刘景浊干笑一声:“挺不好意思的,你能开天门吗?”
我也是服了,谁他娘的主意?最早的二王庙里谁三只眼了??老子什么时候成了道教真君了?老子那时候只有道家,有个屁的真君帝君的。
蹇文雅点了点头,微笑道:“没力气的人或许觉得很好,哪怕错了也不会担责。但身上有把子力气的,就会觉得此人……自负?瞧不起人?”
地无柱擎天,人作擎天之柱。
那位首席老远便对着糜皖双手合十,微笑道:“糜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
非得把老子与那三只眼且养狗的扯在一块儿才行是吧?
玩笑过后,刘景浊也得说正事儿了。
刘景浊扭头儿就要走,可富贵青年却一把拉住他,干笑一声,说道:“别人一百文,我兄弟自然不要钱。”
刘景浊还是不死心,问道:“李兄用什么兵器?”
先给一个选择,让人难以接受的选择。
李怆淡淡然一句:“三只眼的是他,人家用的是阔剑大戟,不用三尖两刃刀,倒是养狗。关键是这等形象,都是各种小说瞎胡扯的,你见哪个正史写过了?”
今日客来,是瘦篙洲糜皖登山,求见武道之路的启蒙之人。
…………
八业庙的首席与别处不同,要后缀长老二字。
瘦篙洲天骄登门,虽然如今境界不算太高,但人间是飘摇城女婿,且未来可期。故而,所求见的只是一个武道供奉,迎接的却是一山首席。
真正的上次喝酒,算日子?听那数儿都教人发愁啊!
此时已经是一位大髯汉子了,与刘景浊当年落地离洲时碰见的大髯汉子,并无差别。
归海无量点头道:“是啊!水不是你一个在喝,凭什么你一个担责?我们这一身气力是摆设吗?”
李怆笑着点头,“与我来说是之前,对你来说是之后。”
一样是求人,但刘景浊从来就觉得,众人饮水众人挖井,我牵个头儿罢了。
那位首席点了点头,笑道:“钱和与秋谷跟随我们少主去往惊云国了,年前就走了,听说糜公子要来,已经在折返路上,想必两三日就能到了。糜公子不妨小住几日,正好过年了,吃上几天斋饭,至多初一二,他们就回来了。”
噗……
富贵青年叹道:“你老弟是真会倒打一耙啊!咋找来的?”
大髯汉子淡淡然一句:“蜀中灌口二郎……”
李怆灌了一口酒,“这不是帮你盯着那座松鸣山吗?还有一个分身,在朱雀王朝京城之中。”
点香之人微微抱拳,说道:“籴粜门,几乎瓦解了。”
烟雾之中一道虚影笑着说道:“他自找的,你的事情呢?”
点香之人扭头儿一看,蝮蛇正熟睡。
“差不多了,大先生还是准备你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