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水洞天是几时开始有了生灵的,当年苏崮给了个说法儿,说估摸着自打人间有骡子那年,白水洞天就有生灵了。
还是重返白水洞天,刘景浊才忽然想起来,烂木渠主也叫紫珠。
包圆圆还在备船,白小豆又到了小云梦那处小楼,已经待了好几天,是在盘膝打坐。
近几日白水洞天就会多一个跑船的少年,或许会存在好几年。
白小豆没动静,刘景浊便也没着急去找她。但烂木渠不好去,不好一个人去,于是刘景浊先去了那条清淤渠。
听姜柚说,她那朵要转交给某人的青莲就是得自小云梦的乌云道人,而赵长生也在湖上得一仙剑,名为焚天。
但赵长生好像从未拿出此剑。
往西边看了一眼,刘景浊一叹,这丫头到底想干啥?
走到清淤渠畔,这清淤渠名字听着不太好,实际上要比烂木渠清澈许多,因为淤泥全被清了嘛!
刘景浊坐在河边,偷听水府小妖交谈。
“渠主现在跟小云梦的乌云大仙关系可好,咱们三大渠,一小云梦。现如今过得最好的,可就是清淤渠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答道:“代价太大,赌不起。”
白小豆此时几乎一模一样,面对一团被猫挠了的线团,总是理不出头绪。
如今的离洲可热闹,年轻一代最顶尖的几人齐聚,另外还有境界已经到家了,可名声尚未传遍天下的年轻人。
黄雪沉声问道:“赌什么?”
小青板着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好几年了,连娘都不去看的吗?”
侍女无奈一笑,孩子长大了,管不住了。
小心周辽?
“你先在这儿等着,好好练剑,至多三年,我会带你返回青椋山,张柳也是,他肯定要回去的,有人在等他,等了很多年了。”
等看完那丫头作什么妖后,得赶紧去一趟风家了。
他心说,你要是来找事儿,你说一声啊!我脖子伸出去给你砍。你要不是来找事儿的,也说一声啊!免得我心惊胆战的。
刘御空笑盈盈一句:“做刘御空十年娘亲,换一个登楼契机,划得来啊!”
刘景浊在清淤渠边一连坐了三天,那位渠主没有回来,白小豆还是一样,没有动弹。
瞧见了小青面色不好看了,刘御空赶忙凑上去,孩子一般将头靠在女子肩头,嗲声嗲气的。
说是百多年,可在自己出生前就有百多年了,现在都一百五十多年了。
小青一把推开刘御空,声音发冷:“御空!!”
刘御空又摇摇头,微笑道:“也没听说什么,只是……娘也好,向儒先生也好,小青姐姐也罢,从来都不愿告诉我,我娘都没成亲,哪儿来我这么个儿子的??也没人告诉我,我的亲娘是怎么死的,被谁害死的?更没人告诉我,清明时该去那个小城为我爹敬香。”
赌什么?赌的是九洲未来啊!
走到一处小摊前,有兜售珠手镯的,年轻人便捡起一枚,转身问道:“小青姐姐,喜欢吗?”
墨麒麟所化的黑鹿就在岸边,也不免要为白小豆犯愁。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看着归海无量,摇头道:“如果可以,我不想任何人死。”
他拿起一枚翠绿镯子,硬是给小青戴上,随后笑着说道:“我娘?看她的人可多,用不着我。”
…………
虽然是侍女,但刘御空是小青看着长大的。
海上瞧见的那座仙宫,自己可没进去,白小豆在其中经历了什么,他是真不知道。
女子颇有些无奈,却是故意板着脸,沉声道:“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但你既然知道了,就更得知道,东家一个黄大闺女,尚未婚假便有了个儿子,要担着多大骂名呢?”
黄雪一抬眼,怔住了。
对于刘景浊来说,若是有人贪图渠中劳什子宝物而被斩,那是活该。但要是人家只是路过,这位渠主就看人不顺眼,那该死的就是这劳什子渠主了。
黄雪坐在刘景浊身边,轻声道:“刘先生,是我师父一直忘不掉的人吗?”
年轻人一身白衣,腰间悬挂一枚赤红玉佩,身后还有个穿着青衣的美貌侍女。
归海无量笑了笑,轻声道:“我活够了,要是到时候了,就招呼我。”
张柳不可能斩杀周仁,那家伙多半是被武槊自己打死的。而武槊很早就有将黄雪给周仁收做剑侍的想法,难道那家伙把黄雪送来白水洞天,是想保护她?
“你……你来了?”
刘景浊才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人破口大骂:“你死远点,我不要你教剑!”
看如今清淤渠,倒是不像以前那般动辄伤人了。
刘景浊心说人家烂木渠主理你就怪了,别的不说,就只减减肥,人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