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大门还有刘景浊的五雷符箓呢。
黛窎疑惑道:“啊?哪里有狗??”
老者淡然一笑,从袖口取出一枚玉佩,镂空雕刻,是一杆秤。
刑寒藻一皱眉,椋字去木即是京,青椋无木,便是……青京。
曹风无奈道:“刚刚躺下,你怎么不自己去?”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心说我近南山千里都要绕路,你让我去南山脚下?
孩童身躯,魂魄指不定是个几千年的老妖精呢。
孩子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潮湿,伸手一抹,却见手上一团漆黑污垢。
刘景浊没回答,只是笑盈盈问了句:“当年你北逃,明明可以抹除身上气息,却非要留下蛛丝马迹,后来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还跑去红树城闹?”
“那人想做青帝?”
师徒二人分开之后,刘景浊瞬间便到了泥鳅湖上。
刘景浊一笑,“那就回家。”
于是众人就眼瞅着那孩子化作一团漆黑污泥。
刘景浊喊了一声寒藻,年轻姑娘立刻御剑而来,问道:“山主?”
打伤胡潇潇的人?逼着艾禾兵解,追杀牧沉桥的人?其实都有可能。
刘景浊淡然道:“即便是该,也不会道歉。”
刘景浊笑着点头:“这点是应该的。”
黛窎嗖一声跑来,趴在亭外,疑惑道:“山主,这是做啥呢?”
老者转头看了一眼水边男孩儿,笑着说道:“你就说你下得了手不?”
刘景浊点了点头:“自然可以,不过不能打着我的名号道歉。”
“他不是挑拨离间,的确禁不住细想,你是故意卖破绽的!作为长辈,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老者笑了笑,说道:“摩珂院终究不是寺院,贪念使然,还能是什么?至于武槊,他出于什么目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据他所说,是为了报仇。”
明显是被顾衣珏一脚踹翻,随后两道剑光相继离开。
刘景浊只笑着一句:“你细想,神弦宗的鬼不是你们留的吧?簪雪城不是籴粜门的吗?那人都哪儿去了?”
孩子哈了一声,继续趟浪水,没有理会刘景浊的意思了。
说到底,是华扬等人被人卖了,但这个人是谁,说不好也不好说。
孩子冷声道:“既然志同道合,为何害他??”
往昆仑方向看了一眼,刘景浊忽然说道:“一与三,选一个。”
姜柚撇着嘴,“师父不该道歉?”
脸上长痘痘的孩子坐在湖边,至于客栈老者,则是坐在一张小马扎上。泥鳅湖主满脸好奇,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客人都是谁?
不过张道长提着剑就在养剑亭外坐着,她也不敢问。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笑道:“那边那个老头儿是孟休的人,是孟休与你们背后的人谈成了生意,籴粜门也好,天机阁也罢,这才被卖了的。”
“我早就看你老东西有反意,这才将你推去离洲的,可师父偏不信。”
倒是最后一刻,剩余三人齐齐自爆,让刘景浊有些感触。
老者笑道:“他哪里算得上真正白帝,真要是人族大帝,哪里会那般好杀?至多也就身怀六成运道而已,还是借助了冰原下方那把剑与那条蛇。”
问,自然先去问熟人了。
对于称呼,张五味从不在意,现在许多人还是会称呼他为张道长的。
老者淡然道:“这个不能说,你也别想逼问。”
孩子叹道:“刘景浊,你真当我是十岁孩童呢?当面挑拨离间啊?”
但他们宁愿如此自断双臂,想查清楚,很难了。
还有不杀赤羽七人的原因,也简单。年轻天骄,七位顶尖剑修,是有人故意送来的。
刘景浊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顾峰主,与曹首席去一趟青莲洞天,到那籴粜镇瞧瞧。”
黛窎蹙着眉,有点儿生气,把我的地板弄脏了啊!
老者也活不下去了,但他还是缓缓起身,对着刘景浊一抱拳,微笑道:“我没做什么错事,所行之事,全是依照师兄之言,让天下趋于平衡。至于背后,当然有人,但我不能说,若是告诉你,仅存的几个还在坚持我师兄大义的人都要死。”
要是选一,就去昆仑走一趟。
老者笑了笑,说道:“是药三分毒,炼丹也是,量多一分,就是毒丹了。也算是为我那苦命女儿一家五百余口,报仇了。”
姜柚很小就习惯了刘景浊这偶尔幼稚的举动,也不多问,只答道:“选三。”
刘景浊眉头一皱,却终究没能拦住早就种在老者体内的禁制。
那边一滩黑水,这边一滩血水。
刘景浊走出养剑亭,也只是叹息一声。
天底下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