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庐山下有人种豆,草盛豆苗稀。
算是省了一盏灯,见过梁小川后,青椋山就只是个符箓替身了。
一趟彭泽而已,来去极快。
想起来,那半本《搜神》,还多亏了那位种豆老人呢。
湖上有小舟,二人乘坐。
庐江道人李泥丸,青椋山主刘景浊。
只不过,一个爱喝茶一个爱喝酒。
李泥丸瞅了一眼刘景浊,问道:“你说,要是拿你酿酒,滋味如何?”
刘景浊还真就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想来不会差,但应该比较杂,因为我喝酒杂。”
李泥丸哈哈一笑,这小子倒是真敢说。
松落山岑良珠。
九次点灯机会,用了两次而已。
话锋一转,刘景浊又道:“但拒妖岛上,龙虎山都出力了,陵阳跟如今那座五台没动静。事情已经过了,但先前没出力,这次总要出力的。”
刘景浊将手中令旗调换了位置,说道:“因为想呗。”
陈文佳呵了一声,“男人,说变就变,怎么一下子就改主意了??”
李泥丸神色无异,只是说道:“白水洞天的事情我在离洲听说了,你跟佛门不对付我不管,别扯上我就行。”
离洲,那是必须去的。
刘景浊尴尬不已,只得说道:“没人来?那咱们登山看狗……呸,登山学佛。”
刘景浊抱拳道:“那半本书,多谢陶先生了。”
倒是要瞧瞧杏村的酒水是何滋味。
听到这话,刘景浊忽然站定。
气得陈文佳一把抓住刘景浊脖领子,瞪眼道:“她自小活在那么一个炼狱里,现在她的梦魇来了,她怎么会不怕?你……你的侠义之心哪儿去了?”
潭涂丢下竹篮,冷声道:“不必了。”
此时雾雨蒙蒙,落在匡庐山一处峡谷之中,远远望去,悬崖峭壁之上,一道飞瀑分三阶垂落。
李泥丸点头道:“自然能,不然你以为我疯魔海里整整一千年,真就只是做了疯魔人?”
此时那位天师才开口:“帮忙理所应当,我不是推辞,但我尚无后人,你说咋办?”
也算是聊一聊,旧事翻篇儿了。
老者无奈道:“行吧,答应了。对了,我送你次徒的桃源,里头有些生平感悟,要是瞧得上,就让她进去领悟一番,瞧不上就算了。”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摇头道:“一码归一码,布衣和尚,是陵阳供奉的那位菩萨的弟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嘛!我体内这道佛印反正很快就会解开,更何况我能走出先前那种糊涂局面,还得谢谢那位老如来呢。”
刘景浊退后一步,重重抱拳:“那晚辈,有事相求。”
龙丘棠溪直翻白眼,“要去也行,不怕挨揍就成。斗寒洲也无需去了,如今的斗寒洲,你能求的也就一个破烂山,破烂山你还用求?”
…………
赵长生愣了好半天,但能说的,就一句:“听我解释。”
刘景浊皱眉道:“现在更有把握些。”
陵阳山下如此题字,真是个莽撞人,也是个猛人。
龙丘棠溪却说道:“青鸾洲那边你别瞎动,我以后自己去。”
“别着急啊!无论你承不承认,也算是道门中人,坐着聊会儿,后谈正事。”
龙虎山,刘景浊也是头一次来。
李泥丸笑了笑,问道:“山上有一石穹,下方有塑像,是真人盘坐,背剑一柄。传闻神像是为一位真人所立,是夫妇二人居匡庐久矣,自称洞中宾客。”
毕竟龙丘棠溪亲手斩了那个粉衣骚包,这位天师也亲手清理门户了。
撑破这九洲天穹!
早死四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泥丸哈哈一笑,摇头道:“去过拒妖岛的人,没几个会拒绝你的。”
转头看向云溪,李泥丸问了句:“到底想干什么?知道你来索命,但带我来听这个故事做什么?”
婆娑洲……刘景浊没想好要不要去,或者是不必分身去。
刘景浊淡然道:“没,只是忽然不想登山了,想等一等那位住持。上去了,难免多费口舌,说不好还要干仗。”
刘景浊一口酒水喷了出来,气笑道:“前辈别挖我墙角,更何况我问过了,他连紫袍都不愿穿。”
刘景浊感慨道:“我要只是个闲散亲王,定居匡庐倒也不错。”
落地之后,刘景浊笑着说了句:“诗仙在此留诗十七首,但我也就记得个‘白发三千丈’了,倒是不晓得杏村外有无牧童给咱指路,也不晓得,这杏村中,有无杏庵了。”
都说九洲之地,中土最弱,但实际上,哪里弱了?
这巴掌大小的地方,三位合道在此。
刘景浊硬拉起李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