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但刘景浊与曹风还在外面晃荡,这才到于阗国境内。
两人费大半月光景,几乎是把从浮屠洲到从前那座积风山的路线犁地一般搜了一遍。期间刘景浊还钻入海底,专门去看了妖族河道入浮屠洲的那条路线,一剑斩断了海底暗流,这条通道自此便不存在了。
曹风则是将积风山以北近十万里海域挨个儿探查了一遍,答案便是北海无妖。
但有个比较奇怪的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让人觉得不对劲儿。
都没敢告诉刘景浊,生怕他拉着自己再北上一趟。
当然了,不告诉,那就是他曹风整个探查了一遍,确定无事了。如果能在曹风眼皮子底下躲过去,刘景浊去了一样白搭。
没过多久,两人已在甘州上空。
刘景浊忽然说道:“我下去一趟,你要不要一块儿?”
曹风死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你真是我亲爷爷,又要干什么啊?”
刘景浊笑道:“放心,就看一眼,完事儿就回。”
“行了,你吃吧,我去后山瞧瞧。”
片刻之后,刘景浊伸手按住刑寒藻的脑袋,没答复那个问题,而是问了句:“想不想当掌律?”
抬头看了一眼海棠树,刑寒藻已经来了。
甘吉咬着牙,双拳紧握,沉声道:“你敢不敢等我三十年?”
何止此地,有许多地方,只要愿意留下来的,都在家附近的山君府与龙神庙供职,但选择留下的人,不到一成。
高兴的不止是他,年轻人跳下马,直直跪在了肉摊前。
“呃……要不然我做面吃吧?娘尝尝我的手艺?”
他缓缓起身,御剑到了迟暮峰,走去海棠树下,将独木舟缓缓靠在树底下。
刘景浊又看了一眼梧丘,“你,还好?”
刘景浊继续往前走,短刀断成碎片,甘吉倒飞出去几十丈,嘴角溢血。
自己则是朝着青椋山方向去。
刘景浊忽然说道:“哎,我好像忘记给你带东西了,咋办?”
三十丈,刘景浊又道:“你师父那里我是过分了些,但我不会道歉的。”
刘景浊轻声道:“回就怪了,高大剑仙估计都把我八辈儿祖宗骂干净了,还回信。”
“娘,我回来了。”
“好。”
瞧见刘景浊走来,姬荞刻意吃了一口,还问道:“事儿都办完了?”
“老伙计,你陪我最久,但我好像最没把你当回事儿?”
刘景浊摇头道:“人家又不认识我,说什么?”
“喝酒吗?”
但刘景浊还是取出来一份鲜糕,笑着说道:“吃的还是有的,打百山庄偷来的。”
刘景浊只是说道:“就说你想不想。”
年轻姑娘成了脸上带着褶子的妇人,案上的肉冻得梆硬,有个老人坐在一边,烤着火。
起身走了几步,刘景浊猛地转头。
到了后山酒坊外,老远就瞧见有人拎着肉串儿,坐在屋檐下看雪。
方才老人说祭日,那个冷漕,怕是已经战死了。
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既然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对这人间恋恋不舍?
梧丘说话倒是也不磕巴了。
直到刘景浊走到十丈处,甘吉暴起挥刀,拼尽全力朝着刘景浊头颅砍去。
“杀你!”
刘景浊一笑,“好就行,忙去吧。”
刘景浊原本还兴致勃勃要去买肉,结果走了几步听到了这个,猛地一下子顿住了。
独木舟一阵轰鸣,似乎在告诉刘景浊,你知道就好!
也想到了当年青椋山上,被姬闻鲸踩着脸。
甚至连那个冷漕,都不认识刘景浊。
没一会儿,刘景浊缓缓起身,“吃完了?那就走吧。”
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骑着一匹枣红马,身穿黑甲,骑着马缓慢走过集市。
顿了顿,刘景浊笑问道:“娘还住得习惯吗??”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那你现在做不到,我不出手,只我的护身罡气你都破不开。”
刘景浊坐着个小马扎,姑娘盘腿坐在地上,海棠树顶着雪,看起来很和谐。
刑寒藻盘腿坐在刘景浊身边,脑袋一歪,单手托腮,嘟囔道:“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吗??”
曹风一愣,“不过去说两句话?”
“九月就来了,三个多月,就蹲在那儿,跟谁也不说话。”
曹风只得跟着落下。
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这点早有预料,可听到这话,他还是心头一紧。
梧丘愣是没听出来言外之意,她还没学到这个份儿上。
但刘景浊就没那么容易能登山了,因为青椋山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