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身,温落也要返回神鹿洲了,他们也会来。”
刘景浊坐在雪地里,呢喃道:“我其实可以跟祸斗与陈晚渡谈条件,让那只爱干净的小狐狸不死的,也有更简单的法子,但我选择了任她去死。”
当年在拒妖岛,刘景浊曾经问过秦翻雪一件事,姬闻雁身在何处?
刘景浊再灌一口酒,轻声道:“朽城狐窟中的一头白狐,化形之后就得接客,跟人族的妓女没什么区别,也都不是自己选的。最后一次,她知道她被人骗了,跟我闲聊时,大概就是想让个没尝过女子滋味的蛐蛐儿精开个荤,但我拒绝了。那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她觉得她脏,连我都嫌弃她。”
等断了这籴粜门的手脚,再费两三年光景,挨个儿去找寻九洲合道,完事就可以做最后一件事了。
刘景浊哈哈大笑,摇头道:“又去。”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递出一本册子,轻声道:“三式拳法,自己琢磨,年节前后我会到黄羊府,说了快三十年了也没去过,这次一定去做客。”
刘景浊答道:“还算顺利,但有一节,我要召戍边人给各地不服明教的百姓撑腰,又要生灵涂炭了。”
姚小凤,渔子高徒。
归元气巅峰,踩着风尖儿,很快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这位黄羊府府主,扭头儿往西看了一眼。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尊重归尊重。
娘亲曾说,舅舅喜欢做生意,买东西卖东西。
他瞧见有人拿他最喜欢的事情当做某种手段去左右世道,他忍不了。
三十年前在归墟也是如此,刘景浊拎着酒壶坐着,姚放牛则是滔滔不绝。
姚放牛嘴角抽搐,“人家……朦胧台喝酒去了!”
得趁着老三身体硬朗,把这一件事了去。
片刻之后,姚放牛问了句:“那南宫妙妙呢?”
刘景浊笑道:“还是你懂我。我本想问问酆都罗山那边,她的转世身子在什么地方的。可想来想去,最终没问。”
这一路过来打草惊蛇,还有最后一处地方,青泥国。
刘景浊继续说道:“说真的,我抱她回屋睡一觉又怎样?一道符箓替身罢了。可我没有,说心里话,真不是矜持,我只是觉得,她灰心了,死了,或许会更好。可现在回想起来,真要倒回去,我不会拒绝的,起码也会施展幻术,不让她灰心。”
瘦篙洲就不用多说了,小师姐的地盘儿嘛!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
楚剑云笑了笑,也看向卓非羽,轻声道:“咱们也走吧。”
青鸾洲那边,楚廉的老爹与曹秀都在帮忙,南边还有个孙文惇呢。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也只有跟姚放牛能这么聊天儿了。
可大多数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
现在刘景浊是知道自己的舅舅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的。
他忽然停在了云海之中,姚放牛应该还在,不知徐瑶到了没有,先去一趟倾水山吧,有些事情还得姚大宗主帮忙的呢。
姚放牛淡淡然道:“换个方向去想,哪次朝代更迭、变法革新不死人?不死很多人?”
离洲那边多年前就已经埋好了线,但没想到真的钓出来一位,松鸣山那位周辽人。
当时秦翻雪就给了答案,在神鹿洲。
刘景浊点了点头,“是,拾冬,日后会不会姓陈,让孩子自己选。”
姚放牛笑道:“说完了,也舒坦了??那就他娘的说正事,又得麻烦本大爷什么了?借钱还是借人??”
片刻之后,刘景浊落地倾水山。
安子舟子,以及那位张恶子,刘景浊一点儿也不担心。唯独渔子与杨老汉,这两人一开始就是抱着死志去往八荒的。
上次带着龙丘棠溪,这次换成红酥了。
姚放牛抿了一口酒,问道:“是忽然觉得活着最好??”
卓非羽沉默片刻,答复一句:“林伯是个好人。”
姚放牛呵呵一笑,“你刘景浊什么尿性我不知道?要是只需要借人,你狗日的一封信最多了,还会亲自来找我?亲自找我,肯定是得老子亲自出马的活计。”
刘景浊神色尴尬,只得实话实说:“你得砸点钱,让那具合道肉身能用。我不能用符箓,怕给人瞧出来。”
姚放牛长舒一口气,“早说,只是砸钱,我以为干啥呢。然后呢,干什么?”
刘景浊嘴角一挑,轻声道:“咱们得去青泥国演一场戏,之后才能被你带回斗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