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这合道之身,怕是也受不住刘先生几剑吧?”
办法看似很多,能行的其实就一个。
姚俜之干笑一声,赶忙转身挪来凳子,但递给管楼时,就又是一副黑脸了。
话音未落,已经有剑光自山巅而下。
山下药铺,又一行三人,一大清早就守在门口。
进门之后,刘景浊随手甩出一道符箓,骂道:“当年我也是看着你们二人拜入望山楼的,放着好好的拳不练,非要走歪门邪道。”
姚俜之往后退了几步,皱眉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刘景浊拎着酒葫芦落在山巅,真是满脑门儿疑惑。
堂堂教主,冷不丁被一拳头打得后翻在地。
到山巅时,已经午夜了。
膏药山巅,有人猛地睁眼。
但如此风雪夜里,三丈之外不得见。
刘景浊轻轻一推,将姚俜之送回炕上,笑着说道:“你啊!这位教主只要吹一口气,你就没了。”
一块儿一块儿救治,这是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也就是一块儿地方一块儿地方去蚕食。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未止,但天微微亮了。
符箓化作纸人,迎着风雪,朝着两个年轻人就出拳。
要是晴天,或许还瞧得见桂枝郡城又灯火,也能看见那座望山楼。
可落地之后,已经瞧见有人一身苍青长衫,单手持剑,剑尖抵在少年人咽喉。
刘景浊收回独木舟,转头冲着姚俜之说道:“门开开,让这位教主烤烤火,他跟你差不多岁数,别当他是孩子。”
少年人眼睛微微眯起,冷声道:“袁捉!你敢对人皇无理?”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摇头道:“可是人间自古以来就是缝缝补补,大小恶念是伤,大小善念就是狗皮膏药。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想的是吃饱穿暖。能吃饱穿暖了,想的又是住上好宅子。都是这样,挣了钱想着挣更多钱,境界高了,想要更高的境界。是,这是人与生俱来的上进心,但又何尝不是不知足呢??没法子解决的,天帝也没本事让天下人都是克己复礼的圣人。即便你的明教,弊端已经显现,教祖的完美世界,只要有人,就还是会走上一条老路。与其挖一条新河或是往河里掺杂沙土让水变浑,倒不如在两岸多种些树,沿途多筑些堤。推倒重来,不如继往开来。”
少年人抬起手臂,摇头道:“芦叶,不得无礼。”
门口站着个少年人,一身明黄道袍,头系黄巾。左右各站一位年轻人,一男一女。
这都什么什么啊?又是教主又是人皇的?这膏药山冒烟了?
管楼略微沉默,轻声道:“去了一趟那处洞天,见识了某些东西,前几日陛下驾崩,我一时之间无人能聊了,正好听到望山楼上报,说捣药国有明使被人斩杀,是个剑修,我就来碰碰运气。”
管楼翻身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笑道:“问问这位刘人皇,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有多少?间接或直接。又或是,死在他手里的生灵有多少?归墟十年,人皇杀妖千万了吧?不过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刘先生,明教这些年生了蛀虫,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的初衷只是想要大家不必愁于吃喝,没想到变了味儿了。今日来找刘先生,是想与刘先生商量,这场仗要怎么打。”
父子二人坐在炕头,窗外一个纸人与两个年轻人打得不可开交,屋子里,人皇与教主坐在火堆边上。
管楼啐了一口血水,笑道:“病入膏肓需刮骨,刘先生觉得明教是那个毒,其实刘先生自己清楚,真正的毒是人心啊!!一趟洞天之后,我破境合道,瞧见了许多从前不敢想的事情,于是我与教祖打了个赌。”
姚俜之听到那句教主,就已经心神紧绷了。
但二人很快翻身而起,再次飞回。
可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拦人往高处走呢?
刘景浊问道:“这就是冒死来找我的原因?我倒是好奇了,怎么忽然转性了。”
刘景浊笑盈盈转过头,眯眼问道:“那你来,真是找死吗?”
刘景浊皱眉道:“司马禄洮死了?他才多大?至多大我五六岁,也就五十岁出头儿吧?”
袁捉与开芦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飞身而起,欲阻拦剑光,可两个金丹境界的年轻人,拦得住刘景浊轻描淡写的一剑?
剑光与两人碰撞之际,两人便如同断线风筝,倒飞出去好几里地。
年轻男子一样恭恭敬敬抱拳,应道:“教主吩咐。”
姚俜之开了门,二人一边往屋里走,管楼一边说道:“郁郁三十余年了,又不愿受我救治,病死的。”
少年人点头道:“我与姚兄聊一聊,你去帮姚兄倒掉夜香。”
少年教主微笑道:“是管楼,掺杂了几分胡游记忆罢了。”
刘景浊淡淡然道:“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我挺想杀你的,你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