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缓缓起身,轻声道:“我还是很讲道理的,九和国与游江国境内咱们那点儿小磨蹭,可以忽略不计,你要是没改头痛药的用料,也没回来护着这罐子,我大概是会将你诛杀至此。”
刘景浊摆手道:“不用,你们先回吧。”
刘景浊笑着说道:“诸位先回吧,我跟公羊前辈单独聊一聊。”
所以想要跟全盛时的姬闻鲸掰手腕,刘景浊至少也要有个合道巅峰的境界才行,那样不至于全程挨打。
顿了顿,刘景浊又说道:“要是不走,铺子青椋山出钱修缮,今年租金免了,权当赔偿。要是走的话,自便即可。”
刘景浊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但事实上,丹药铺子也就剩下残垣断壁了。
灵星没听出来言外之意,还笑着答复:“当然了,青椋山是我家。”
你公羊宝文是真看得起我,我是想杀他,但实力不允许啊!!
刘景浊哈哈一笑,转身化作剑光,回了迟暮峰。
刘景浊笑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为了愿意护着徒弟做到如此。其实你应该想得到,我的为人,多半不会真的出手。”
铺子在旁人看来没什么变化,大阵使然,也没人想进去买东西。
在归墟之时,牧沉桥对于公羊宝文的评价,就四个字,天下独我。
公羊宝文叹息道:“放在几十年前,这是我想象不到的事。但现在,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改变了我。我最早的打算,是时机成熟之后带走灵星,等到天门开的时候夺其阴元,一步迈入大罗金仙境,给冲上凌霄境界留下足够的资本。”
公羊宝文结果酒壶,抿了一口,又看了看眼前同是白衣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
说着就要离去,公羊宝文一皱眉,沉声道:“刘景浊,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问道:“灶山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景浊便甩出一壶酒,说道:“上一任掌柜酿制,他觉得他的酒脏,不配戍边人喝,我走的时候就带了百八十斤。”
刘景浊看向灶山,笑容玩味,说道:“既然如此,我琢磨着给你找个好人家,早些成亲?”
灶山皱眉道:“是谁!”
一个利己之人为他人让路,让的还不是一条小路,不像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灵星猛地抬头,红着脸:“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啊!”
灵星缓缓起身,低着头,问道:“我还不太想嫁人。”
刘景浊找到个地方,挥手将其削平,权当是板凳儿了。
刘景浊笑道:“结果呢?”
刘景浊又问道:“你都得到那么多了,只需要几年前带走灵星,一切就成了悬案,无从查起了,但你又在等,我就不太明白了。”
没法子,几人只好先回去。
他擦了擦嘴上血水,轻声道:“至阴之体不是泉儿可以衡量的,但是代价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巨大,我手中的一颗七窍玲珑心而已。”
来清溪渡的时候就知道早晚会被发现,但没想到这座山头儿立山十数年,已经有数位登楼,两尊合道巅峰了。
按刘景浊估计,曹风是与景欢相差不大的杀力,但公羊宝文,是要比景欢强上一线的,毕竟早生两千多年,两千年不是白混日子的。
刘景浊摇头道:“我也不敢。”
刘景浊淡然道:“你高看你自己了,即便没有牧沉桥,青椋山人也足够斩杀你的,就是要费点儿力气。在你之前那五个人,你也就只能跟少了一道魂魄的姬闻鲸勉强掰一掰手腕。但凡有个十年光景,你连张五味都打不过。至于曹风,那家伙真要用全力,你也讨不了好。”
有曹风跟张五味,拿下你公羊宝文都要费些力气,何况高出你一大截儿的姬闻鲸了。
公羊宝文轻轻放下陶罐,皱眉道:“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你手上。”
年轻人,脸皮薄了可不行,容易把最紧要的东西弄丢。
海棠树底下的桌上,一本拳谱被风刮得自行翻页。
刘景浊坐回树下,扭头看了一眼靠在一旁的独木舟,随后伸手按住拳谱。
门前草已尽,那就来瞧瞧,这本近二十年前得自松鸣山的拳谱,究竟有什么,练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