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天越冷,等一行人到达河水附近时,哈口气都已经有雾了。
最终渡船先行去往洛阳,赵坎确实悠闲不住了,即使景炀王朝左右相权柄极大,有些事还是得皇帝拍板。
而陪着赵炀的,就是刘景浊与两个徒弟,还有余恬夫妇跟余暃了。
其实刘景浊这一路也挺忙的,拒妖岛传信几乎没断过。即使刘景浊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愿再做拿主意的人,可有些事情,杜神还是习惯找刘景浊,即便已经做完了,还是得传信一封让刘景浊瞧一瞧。
此时一行人停在某处路边小摊,刘景浊便拿出信看了看,笑容不止。
赵炀手插在袖子里,见刘景浊乐个不停,便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刘景浊笑着说道:“戍己楼的信,是个叫做杜神的孩子,极其聪明,几件事做得好极了,只觉得后继有人。”
风苓叹息道:“我就后悔没去拒妖岛,想起来就后悔。”
白小豆笑着说道:“大娘不是在浮屠洲厮杀许久吗?一样的啦!”
刘景浊也点了点头,“确实,若非三大王朝对浮屠洲的牵制,我做事儿会很难的。”
就说不跟来,先生非要带着我,这下好,别说聊天儿了,光是听着就要吓死我。
姜柚撇嘴道:“我觉得我们寒藻更好。”
刘景浊却问了句:“还要继续在书院当教书匠吗?”
他还不忘给几个年轻人讲故事。
这五个年轻人,一个太子三个公主,还有个有着侯爵身份的余暃。
余恬摇了摇头,轻声道:“大概会在某个岛上修建私塾,不会再待在书院了。”
赵炀笑了笑,突然转头,说道:“知会一声,不去洛阳了,咱们去太华,让皇帝带着百官登太华吧。”
余恬则是哈哈大笑,好像长辈晚辈,互换位置了。
赵炀摇头道:“这个燕巢宫啊,在你太皇太后手中被敲打了许久,到了昧儿手里,更是没讨什么好。要是觉得烦的话,回头让池妖妖带着赤龙卫清洗一番吧,跳梁小丑而已。”
到了豫州境内赵焱跟赵思思都来了,他就更开心了。
刘景浊沉默了片刻,摇头道:“不知道,回来之后看吧。”
赵炀又是一通问,刘景浊不厌其烦地解答,一说就说的多了,听得余暃躲在后面直发颤。
刘景浊无奈道:“别骂了,没完了是吗?”
与此同时一团武道气运也在缓缓凝聚。
说完之后,刘景浊才传音余恬,“爹想去看看权忠,还有就是……太华离着皇陵近一些,爹想离着娘亲近一些。”
余恬跟刘景浊要了一壶酒,灌下之后,沉声道:“近来我有些后悔,后悔成了炼气士。”
余恬沉声道:“还是不打算去轩辕城吗?”
赵炀淡然道:“我指名道姓了?”
赵焱搀扶着赵炀,轻声道:“那爷爷就当是再走一次江湖了。”
余恬心中叹息,心说爹啊,你想得很好,可你这二儿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要别人的馈赠??如今都已经快拿不起剑了,若是再违心接受他人馈赠,恐怕会当场剑心碎一地的。
刘景浊无奈道:“得,又在点我了,这什么时候学得指桑骂槐??”
余恬也笑着说道:“小小一座燕巢宫,也不晓得哪儿来的自信,非觉得自己能把持朝政,也是可笑。”
夜里,还是一处小院,赵炀取出一壶酒,要敬老兄弟一壶酒。
几天之后,风狸驮着众人北去太华,皇帝早已带着百官登山。
可此时刘景浊跟余恬,都笑不出来。
在山下住了一夜,都把小镇里的烟爆竹搬空了。但赵炀喊来了当地县令,说两天之内让小镇有得烟卖。
结果赵炀又叹道:“可惜啊!!有些人名满天下了,却忘了初心了。”
姜柚赶忙捂住嘴,几个小辈面面相觑。
可走了几步,余恬又多想了一层。
刘景浊答道:“那不是我自己的,现在这身修为是我自己的。”
刘景浊按住余恬,点头道:“好,我传信给皇帝,要在太华过年吗?”
前方路上,赵炀对着几个年轻人说道:“五十年前我跟着刘先生跟荞姑娘走江湖,那时候我以为我会是个大侠呢,结果后来被太皇太后派人抓回去硬是按在了龙椅上。我登基那天,坐在龙椅上哭得惨极了。”
一日到了某处山下,他非要登山瞧瞧,还非得带着五个孙子辈儿的走在最前方。
姜柚嘟囔道:“那是得救啊!”
那座燕巢宫从景炀立国之时就一直掌控在皇后手中,只有方葱是个例外。一帮女修,一直有个美好愿望,就是把燕巢宫变成类似于婆娑洲摩珂院、瘦篙洲悲春崖一样的存在。
余恬笑道:“不是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