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转头看了一眼,曹风神色尴尬,再不言语。
一缕日光落下,灰狐猛然惊醒,庙里哪里还有昨夜那行人的踪迹。
刘景浊轻声道:“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你以为是多年之后的重逢,但其实遇见都难。”
刘景浊笑着抱拳:“那就叨扰大将军了。”
青年人却是一笑,摇头道:“他不怕冲撞,放心进来吧,我也时常借宿的。”
刘景浊把丹药递去,轻声道:“哪个地方,跟我说说,我也管一管闲事。”
青年摇头一笑,“没事,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惹得人家不开心了,受点罪不过分。”
可瞧见灰狐时,刘景浊就有点儿眯眼了。
刘景浊轻声道:“帮他疗伤吧,顾峰主出去逛一逛,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虽然是妖,但咱们不能让心存善念的妖觉得好人没好报。”
曹风有些好奇,便问了个前因后果。顾衣珏听在耳中,由最先的无所谓,到出门前的转头看了一眼,恨铁不成钢。
刘景浊此时模样,三十上下,虽然瞧着不老,但看起来还是比灰狐岁数大一些的。
曹风笑道:“这通天大将军不管?”
纸上写着,好生修炼,多行好事。
青年张开嘴,刚要说话,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倒是这小子,怎么想的?过年送饼?送我当然可以,送一袋面都行。可你明摆着是知道姜柚返乡,故意有个露哥消息,咋个就这么寒碜?
只老远瞧见醉在长廊中的赤眉庄主,刘景浊便扭转回头,轻声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刘景浊面无表情灌下一口酒,前方数百人手里都攥着石头。
刑寒藻立马明白了,一股脑儿三枚妖丹,放在了灰狐身边。
刑寒藻问道:“为啥?”
因为顾衣珏与那图庄主,其实有相同境遇。相同的是,两人都曾深陷泥沼,无力脱困。区别在于,一个咬着牙,始终觉得自己可以报仇。另一个却经打击之后,一蹶不振。
一枚石头咣一下砸在刘景浊额头,小石头当然伤不了双琉璃身的肉身,但这石头,透心凉。
说话间,他已经起身走向神像,缓缓抬手,以雷霆将这神像淬炼了一番。
庙里边,刘景浊手拿烙饼,坐在灰狐身边,以神念传音:“当年留字,一来是想让你继续做在做的事情,二来留个记号,免得有过路修士顺手斩妖除魔了。现在看来,还不错的。教你几招,以后也勉强能有个自保之力。”
刘景浊赶忙转身,笑着说道:“我们是从束柳国来的江湖人,带着刀剑,怕冲撞神灵。”
这灰狐醒来之后,要是运道够好,应该是可以借助这道雷霆破境元婴的。
“寒藻,起一团火,咱们今夜在这儿凑活一晚上吧。”
“那行,你歇着吧。”
刘景浊推门进去,没看到数资,便往里走了走。
曹风笑着说道:“过几天就好了。”
青年却摇了摇头,“多谢好意了,你们管不了的。”
刘景浊已经先走了,刑寒藻几乎是把高兴写在脸上,紧随刘景浊。
刑寒藻还要问,却被刘景浊打断了。
三人离开后,刑寒藻不解道:“要是以前,山主肯定会自己去的,这次怎么让我们去就行了?”
转过身,刘景浊问道:“寒藻,身上有妖丹吗?”
曹风沉声道:“走吧,何必与他们见识??”
刑寒藻冷声道:“那个姑娘为这么个人而死,可真不值得!”
说着,就到了赤眉山庄。
妖丹有很多,百八十有的,但她不敢留那么多。
再一转头,身边放着一张纸,上有妖丹三枚。
走出赤眉山庄没几步,过了个转角,刑寒藻被吓了一大跳。
刘景浊面无表情,沉声道:“寒藻跟去查一查吧,要是确实如此,该死的可以死,不该死的教训就行了。”
先去了一趟皇宫,吓唬了那皇帝一趟,刘景浊本来是想找一找国师的,但他好像知道刘景浊要来,故意避开了。
顾衣珏笑着说道:“一个年轻人,跟你岁数差不多,也奔三十了,这次回去,怕是躲不掉咱们东家的一顿打。”
他轻声道:“把气息收敛一下,装作武道中人,咱们今夜在这通天大将军庙里借宿。”
打听了一下,楼松数资太守刚好跟刘景浊岔开,如今在去九和国京城述职的路上。
“百里外有个王府,里边有个神游供奉。王府那个,据说是九和国皇后的外甥,几年前为赈灾而来。就是强抢民女,这灰狐想放跑了那个姑娘,这才险些被杀。”
四人隐匿身形,就在不远处,等了没多久,就瞧见了一个青年身影,终于是把狐狸尾巴修没了。
刘景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