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不久,柳初言就拿着一块儿精心挑选出来的石头等在海边,可等了好久好久,也没见着刘景浊出来。
她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心说仗打完了就可以睡懒觉了吗?
手里这块石头是这些年在宋元青那些破烂货里精心挑选出来的,是一块儿晶莹剔透的艾青石头。
他刘景浊的怪癖,大家都知道。
就喜欢浅绿浅蓝色的物件儿,一个骨子里透着死板的人,也就喜欢的颜色瞧着还有些可爱。
刘景浊对于某些事情的死板,从一个方面就看得出,他刘景浊从不在外面把头发披下来,即便是后发也不。所以战场上,别人都是黑发飘飘,就他刘景浊的头发吹不动。
人家说他及冠以后出门就没披过头发。
眼瞅着太阳都上来了,柳初言实在是等不住了,想着干脆去宅子里找他。
此时霍犬年拖着疲惫身子往戍己楼去,正好瞧见柳初言,便落下,问道:“找他?早走了。”
柳初言一愣,“啊?这还很多事情没做完呢,他就走了?”
霍犬年瞪大了眼珠子,问道:“你以为昨日把大家拉一块儿交代什么呢?东边再没有威胁了,他恨不得当场把那人皇印砸了,赶紧扯呼。善后事宜咱们要是还弄不了,那这么些年不是白待在戍己楼了?”
曹风与顾衣珏齐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落地之后,刑寒藻没事人一样,亏得曹风没有偷偷使坏心眼,否则此时刑寒藻恐怕就是胃里翻江倒海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日久生情?那戍己楼要全是男的……咦,不敢想,好恶心!
邓恶风点头道:“正有此意,我也想去九洲逛一逛。”
秦翻雪笑道:“留了,可以让二十岁之下的年轻人比试,文占一半,武占一半,最厉害的是谁家的,家主当宗主就行了。但这个宗主,只能当五年,此后三十年不能连任,且大事要七姓决议才行。比如今年秦家拔得头筹,明年秦家就不能比了。这样的话,即便自家后代没有好苗子,也不会轮空。”
朱霞浦开口道:“人家说得也对,没了外敌,我们再想跟从前一样和睦相处,怕是很难。即便我们可以,数百年后的新一代呢?等到那帮没上过战场的后世儿孙接过家主之位,还能和睦相处?”
刑寒藻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其中故事,根本无从推断。
柳初言白眼道:“我遮掩什么,我又从来没想过要怎么样。”
当然了,敢在拒妖岛说屁话做混账事情的人,该杀杀了就是。
去一趟离洲荔枝国。
何止是他,这数万修士之中,起码十之一二想的是,战功换钱,拿钱买药,去朦胧台当他娘三年两载的大爷!
任其山摇地动,我就躺着,一天换八个!
宋男来撇嘴道:“我不信他没留办法。”
曹风随手一挥,两人立时解困。
霍犬年无话可说,心说你们师姐弟三个,就杨冥昭一个正常的,剩下两个都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确实如此,有外敌在,大家就是兄弟,没了外敌,就该分家了,分家的时候即便是锅碗瓢盆都得争一争。
“不过问题不大,就是晚些知道某个真相罢了。这下倒是可以过射鹿山之后,南下去找孙文惇了。”
其实挣钱的办法刘景浊都想了很多,比如在东海岸建造一处小渡口,专门停放只能搭乘三五人的小舟,想过海,可以啊!钱坐船嘛!
戍己楼上,温落与东门笑酒坐在一块儿。
顾衣珏皱眉道:“能在合道修士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
装作不知道,是想让龙丘棠溪安心。
温落笑着说道:“这些年,真是难为他了。”
如此最好了。
柳初言居然噘着嘴,嘟囔道:“真走了啊?”
梅奇面色阴沉,“恩公,这是什么意思?”
中岛以东,那些漏网之鱼,不乏真境炼虚存在,得篦上一遍。
按霍犬年的说法儿,十八以上的不要!
十几万里,说话功夫就到了。
邓恶风点点头,“的确,但要是不这样,我们怕是真会打架。况且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修为实力又能差多远,这样公平些。”
顾衣珏冷声道:“求山主闭嘴。”
刑寒藻这才知道,山主又用不了灵气了。
刘景浊干笑一声,转而朝着曹风,笑盈盈的,怪渗人。
顾衣珏气笑道:“开天门的一爪子,你试试?”
东门笑酒轻声道:“所以跑得快不奇怪,安然蹲着才奇怪呢。”
那家伙靠谱儿的时候说的话,最好还是听一听。
“想要他刻章是吧?我给你支个招,过个一年半载,你起程去往中土,就是四处游历嘛!一不小心到了